阳党鞠躬:“先驱先行,请主上允许我动身。”

    赵武一挥手,阳党转身大叫:“第一旅,随我动身,披甲持戈,全副武装,攻击前进。”

    赵武招手唤过英触与吴熏:“后队交给你们了,那里装载的是我们的军械物资。前方战况不明,既然代军能打败赵获,说明我们原先对代人的估计不足。所以,随军携带的物资最为重要,如果没有那些备用武器,我们将无法继续战斗下去,所以后卫的安全就是我们的安全,若后卫失去,你我都将葬身于这片土地。”

    英触与吴熏深深施礼:“谨遵命!”

    一连串的口令此起彼伏,赵武卫队的警戒更加升级了——如果,整个队伍原先是一条激怒的蛇,现在,这条蛇已经摆出了攻击姿态。

    日落时分,棘蒲在望。先驱阳党过来汇报:“棘蒲没有人烟,似乎已经被放弃,我军即将对棘蒲进行攻击,请主上随后跟进。”

    赵武摆了摆手,催促说:“快快,太阳落山后,我们全军必须进入棘蒲,整修工事,准备防御。”

    不一会儿,赵武的中军前哨接近棘蒲,阳党派人回报:“棘蒲空无一人,我已经攻击得手,请主上进入棘蒲。”

    赵武点点头,催动战马冲入棘蒲。在棘蒲村落门口,他遇到了齐策与阳党,齐策抢先汇报:“我已经安排人整修寨墙,整理房屋,寻找水井,请主上尽快入内安歇。”

    赵武这时没有乘坐战车,出于乌龟流的个性,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他还是骑上了战马……鞍具齐全的战马,跑起路来总比战车快。

    立在马上,赵武打量着棘蒲,这是一座代人聚居的小城邦,这座城邦在代人那里,连城市都算不上,其简陋可想而知。

    太阳逐渐在落山,满天的霞光令天空一片火红,借助霞光,赵武打量着棘蒲的寨墙。

    环绕这座村寨堆砌了一阶脚脖子高的土阶,土阶上稀稀疏疏的扎了一圈篱笆墙,算作是围墙吧。

    估计这道篱笆墙是代人用来防止野狗野狼叼去家畜的,所以这道篱笆墙虽然低矮,但横生的枝杈还算过得去,野兔等小动物可以从枝杈中随意穿过,更大的动物就别想了——可惜,它能够防狼,却防不住人。

    先期进入营地的士兵鱼贯汇报:“村中的草屋有火烧的痕迹,火烧的痕迹很新,草屋墙边有弓箭射击的痕迹,还有刀砍斧凿,仿佛前不久曾被人攻陷过,故而寨中没有一座屋顶是完整的。”

    “寨内的水井已经塌陷,不过整修水井的工程量不大,将士们正在动手修整,可惜这座寨子似乎是容纳千把人的,我们住进去有点拥挤,水源不够。”

    “没有食物,没有牲畜,寨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打扫战利品的手法很像我们赵氏……”

    “村落里发现埋尸坑,有百余具代人尸首埋藏在坑中,尸体很新鲜,最多是十余天前埋葬的,埋尸这种事,似乎只有我赵氏会做,埋尸的手法也像我赵氏——尸体摆放得整整齐齐,坑上还有我赵氏军用工兵铲的痕迹……”

    赵武用马鞭一指齐策:“扎营的事情由你安排,昆,趁着天色还早,四下里还能看得清楚,你随我巡视一遍寨墙。”

    阳党躬身答应,他呼唤从人牵过一匹马,陪伴着赵武沿着棘蒲的院墙巡视。

    棘蒲城的院墙不容乐观,它只到人胸口高矮,虽然战马无法跃过,但只要几柄大斧子,或者一只火把,就能破开院墙进入到这里。

    赵武巡视一圈,脸色沉重:“昆,你说赵获怎么会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