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且对于威后方才的提议,算是变相的接受了。

    赵韫沉默一瞬,冷着声音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哀家倒是要看看,明年你还有什么理由。”

    舒皖头也不敢抬,只感觉到脑袋上那道逼人的目光消失,才缓缓抬头往里瞧了一眼,见威后的确是走了。

    舒长夜哼笑一声,扔下一句“我可等着看你的好戏”也甩手离去。

    崇华外殿掌灯的几个宫侍也都跟着撤走,一时间就剩下他们三人,舒皖这才松了口气。

    “阿安!你当真要娶李氏五子吗?”方婳一脸痛心地看着舒皖,半晌,仿佛是下了好大决心般缓缓道,“要不,我回去就让我娘上门提亲,替你把那几人娶了!”

    舒皖本来心情颇为沉重,被方婳这么一句话给逗笑了。

    “沁小侯爷竟然肯为朕做到如此?”舒皖一边笑言,一边将方婳从地上拉起来,才回身去看一同跪着的沈玉。

    这才第三日,沈玉那月事应该还没过去罢?地上可凉得很。

    “先生快起来罢。”舒皖伸手虚扶了沈玉一把,道,“先生今日好心给朕放假,却是朕不够意思,连累先生了。”

    “无妨。”沈玉却是对着舒皖一礼,“是微臣不是,未能护好陛下周全。”

    方婳站在一侧,看着他们二人一个对一个低头,一个对一个伏首的,再拜两下恐怕礼都要成了,忙道:“沈玉!今日我们出宫去,是不是你向威后告的密!”

    这虽然是一个问句,可方婳的语气极为笃定,颇有些怨愤地盯着沈玉。

    舒皖心下一凉,今儿个她放半天假的事只有沈玉知道,保不准......想着她也将目光投在沈玉身上。

    沈玉正想解释,在收到陛下的问询的目光后却是微顿,忽地反应过来这恐怕不是沁小侯爷怀疑他,而是陛下借沁小侯爷的口质疑他罢了。

    “微臣怎会在他人面前议论陛下。”沈玉低声道,“只是今日下午,崇华殿派人来寻微臣去打叶子牌,微臣推拒不了,方才到了崇华殿,就见威后震怒,王爷也不见了。”

    “先生会打叶子牌?”舒皖感到意外,她以为像沈玉这样清冷的人儿,定是只会读读书,吟吟诗的。

    “不怎么会,见别人打过。”沈玉说完,便请辞道,“时候不早了,微臣便不叨扰陛下了。”

    舒皖没多想赶紧应了,待沈玉走出一段距离,她瞧着沈玉的背影看了半会儿,才倏地反应过来:“朕刚刚是不是错怪了先生?”

    方婳道:“一个奴才罢了,你管他作甚?说起来我也要回家去了,不知我爹跑哪儿去了,怎的不见来接我?”

    闻言,舒皖心中警惕几分,道:“那你是一个人回去吗?”

    “是啊,只好如此。”方婳说着就要走,舒皖不放心地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