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次被舒皖传过单独问话的翰林院学士韩珠上前道,“臣等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重新拟定过秋闱试题,请陛下过目。”

    “不错!快呈!”舒皖对此很有兴致,一脸期待地望着那份写满墨字的试卷。

    可稍稍,宫侍刚从韩珠手里接过那份试卷,身后的赵韫又道:“哦?拿来给哀家看看。”

    “......”舒皖脸色一变,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不禁攥得骨节发白。

    赵韫三番两次如此,这不是堂而皇之打她的脸么?

    舒皖深吸了口气,坐等赵韫发表意见。

    殿上又是一阵沉默,威后又“嗯”了一声,将试卷递给旁边的宫侍,这回试卷倒是送到了舒皖手上。

    舒皖赶紧看过,发觉这次的试题不光奢靡之气顿消,就连中心思想都比前一份提高不少,若是真有雄心抱负之人,定能写出好文章来。

    舒皖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对着韩珠道:“韩大人,今年加一题罢。”

    上次受了陛下教诲,韩珠对舒皖十分恭敬,连忙跪下身道:“请陛下赐教。”

    “加一题今年发生的国事进去,民生亦可,军事亦可,务必让考生自由论述,发表己见。”

    韩珠立即会意,露出个亲和的笑容来:“陛下真是深谋远虑,臣即刻去办。”

    舒皖点了点头,立即觉得自己身上被落上两道视线,一道冰冷、一道柔和。

    前者自然是来自威后的,这后者嘛。

    舒皖悄悄侧目,与屏风后的沈玉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无甚大事,便退朝罢。”日复一日,舒皖这皇帝做得也愈发有模有样,至少上朝这种小事已经成为习惯,大手一挥,就让大臣们退下了。

    只是她吩咐完,那些大臣还是不动,直到身后赵韫说了声:“散了罢。”那些人才纷纷退下。

    她的臣子们今日真真是将何为趋炎附势演示了个透彻。

    听见身后的响动,舒皖连忙起身,对威后一礼:“儿臣恭送父后。”

    依照赵韫的脾性,自然不会搭理她,果然,待舒皖再抬头时,那位子上已经没人了。

    垂帘听政是什么意思,沈玉心中自然也十分清楚,他形容间亦有几分愁绪,柔声试问道:“陛下今日可还要去崇华殿?”

    舒皖摇了摇头,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不去,先生忘了吗?朕说过以后都和先生一起用早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