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出来。”许平秋直接道。

    关副处在紧锁的门口叫着门应,过了两道感应,门开时,余罪现身了,他有点奇怪,怎么又是许平秋来接人了。一奇怪,紧张了,对着关副处长道着:“关副处长,要不,工作暂且不调了,怎么惊动许处长了?”

    关副处长可不知道这个以实习警员进厂的人和许平秋有什么瓜葛,他看着许平秋,许平秋笑着道:“别紧张,没有任务,有任务吧你畏难;给你找个清闲工作吧,你又坐不住,对吧。走吧。”

    交接了工作,仅在宿舍里提了个装衣服的小袋子,进了两道检查,等了足有十几分钟才由内卫陪同着出门,这个地方余罪呆了两个多月,现在他知道什么叫折磨,真正的折磨不是拳打脚踢,而是一天八小时关在密不透风的装配间里,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说闲话,而且还不准随便向外打电话,最最折磨的是,整个场区见不到一个异性,他深深怀疑,偶而落在电线上的麻雀也公的。

    这谁可受得了,自然是想方设法请假回家,要不进市区玩了,他知道自己是被赶出来的,所以最后也没对装备处的领导说句什么感激的话,直接出了门。等许平秋告辞出来,他还愣愣地站着,数月未见,老头像春风得意了,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这个表情似乎值得怀疑,余罪打量着,许平秋笑着问:“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我个小屁警工作,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吗?”余罪狐疑道。

    “哦,顺便……不光你一个。车上还有两个。”许平秋道。

    余罪一回头,看到了那张大饼脸和尖嘴猴腮,他笑着问:“他们俩也被二队撵了?”

    “为什么用‘也’这个字眼?难道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被‘撵’?”许平秋笑着问。

    “还真是,一辈子在这地方呀,我宁愿回看守所去,憋死人了,我严重怀疑,从那儿找了这么机器人?”余罪咧着嘴道,那是极度恐惧的表情。

    你之毒药,我之甘饴,这地方普通警械的生气和装配毕竟解决不少警察家属的就业问题,许平秋的本意是想让余罪接枪械一类的,好好沉下心来磨练磨练,可不想自己过于乐观了。他转着话题问着:“我以为男孩子都会喜欢舞枪弄棒,所以就让你来这儿,保密级别又高,也能接触到枪械,怎么样?对枪械有什么感觉?”

    “没意思,咱们警察穷死了,新式警枪才配了不到一千只,送回维修和配件的,居然还有七几年生产的老五四,更想不到的是,那枪从配发到送回来,就没响过……膛线整个还是新的。在国产小陆肆,质量太呵碜,老卡壳。也没只沙漠之鹰之类的让玩玩。哎,没意思。”余罪咧着嘴,数落了一番不是。

    对此许平秋却是淡淡一笑道着:“没响过枪,说明治安很好,武器装备的落后,那是因为没有犯罪升级的紧迫感,必须升级警用器械,你所说的,我觉得都是和谐迹像。”

    “谁说和谐不好呢,可不能和谐到公的多,母的少吧?这地方呆两年出来,绝对变态。”余罪一指厂里,凛然地道。许平秋要说什么,全被噎住了,他气得转身就走,余罪屁颠屁颠跟在他背后咧咧着:“许处,您别对我有成见啊,我可不当什么特勤,我爸可我就一个独生子,太危险的工作我是坚决不干啊,您就行行好,把我打发回汾西算了,我好歹也为国为警奉献过,怎么着也够得上换份工作吧……要求又不高。”

    余罪的态度很坚决,特勤籍不入,禁毒局不去,毕业时候意向里连刑警队也干脆不想去了,那十位入籍的“精英”,又是省厅已经敲定的名额,想变都难了。否则许平秋真想一脚把他踹出警队得了。迫不得已才想了个变通的办法把人安排到这儿,谁可想屁股没坐热就想挪窝,听着这货的要求,许平秋一言不发,就那么走着,到了车前,撂了句:“上车。”

    “哎,还没说去那儿呢?”余罪拉车门的时候问,生怕上当。

    “回市里玩呗,你说能去哪儿?你现在防我比防骗还严,我就想给你扣任务都不可能了。”许平秋不置可否地道了句。

    余罪瞅瞅了两位狐朋狗友,没有被骗之虞,这才不太情愿地上了车。车载着三位被打回来冗员,回市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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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就到这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