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菜上来了,一身古装的小妹领头,之后却是两人合抬的大木盘子,一上桌,哦……的愕然声音四起,果真惊讶地都喊出来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牛头赫然在桌,香气四溢、酱色鲜明、热气腾腾,把没见过的哥几个看得叹为观止。

    小料放好,郑忠亮给哥几个摆着小盘小碗,看众人惊讶他是颇为得意,直指着道:“吃啊,等好久啦。”

    董韶军拿着刀在踌蹰,实在不知道往习lljl下刀呐。余罪有点愕然,感觉这么大牛头,就这么吃?李逸风却是饶有兴致地瞅着,傻傻地问:“这么大牛头,熟了么?”

    张猛最直接,刀一叉,一平削,一大块肉已经叉刀上了,他蘸着辣子加蒜,狠狠地啃了一口,众人都瞧他,只见他蓦地一缩头,使劲抿嘴似地,半晌喘了口气,喜色外露,粗口就来:“靠,真他妈好吃。”

    “是不是,我尝尝。”李逸风削了一块,一咬一啃一嚼,马上连连点头,淫笑连连,不断地往嘴里送着,话也顾不上说了。

    董韶军削了一块,频频点头,他催着余罪,余罪小声说着,这几日一直倒腾牛下水了,有点反胃,不过在董韶军的鼓励下切一块,一尝间,那香味和着辣味,仿佛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一般,让他直磨留香的齿颊。再一块,又仿佛舌尖上味蕾全被激活了一般,刺激得他使劲地抿着嘴,几乎毫无意识地,又来一块,心里的膈应,早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两腮的肉瘦而不柴、带皮的肥而不腻,吃着才发现那几样粗糙小菜的用处了,油腻的嘴里的嚼上几根,清清爽爽地,就一杯白酒,又能继续大块朵颐了。

    哇,五个人刀来叉往,那——个风卷残云。

    牛腮肉被张猛抢走了,他在狠嚼;牛眼珠被董韶军叉走了,吃得好不变态;腭上的肉被郑忠亮小心翼翼剔下来了,习llj的味道最美。连余罪也没闲着,正对着盘子里偌大的舌头发狠,靠,这舌头就有斤把,吃不下了。

    渐渐地,偌大的牛头见骨了。吃的速度放慢了,有人开始很没风度的解裤扣了,此时才发现,根本这么没节操地抢着吃,五个人根本吃不了这盘牛头……

    其实整幢楼的吃相都不怎么雅观,如果有幸有看一遍的话,多数的食客都在大块朵颐,即便是娇滴滴的女士,也挡不住奇香美味的诱惑,握着刀横着叉吃得眉开眼笑,牛头宴这些服务员准备的那些精美的解说很多时候都没必要说了。

    为什么呢?都忙着吃呢,谁顾得听呀!?

    饭间从三楼包厢里下来了两位中年男,一位瘦高,一位矮胖,所过之处,服务员纷纷鞠躬,——好经理好,叫得是那位胖子,瘦的不认识的,不过肯定是经理的朋友喽,就听胖的在说着:“丁啊,我们这儿的生意全仰仗您了啊,贺老板这两天不在,不过他交待过了,一定好好款待您。”

    “老秦,你跟我客气什么?”瘦个子笑着揽着秦经理,醉意盈然地道着:“不就点食材的事嘛,你们这家最大,我不紧着给你们,还能给其他人呀?”

    “那是,那是……是贺老板有生意眼光啊。”秦经理恬笑道。似乎很忌惮这位供应商。

    生意人忌惮肯定必有所求,而饭店无非就在食材上喽,事实上,这位供应商虽然不是本地人,虽然仅仅是个牛贩子,可在当地却大名鼎鼎,是各家拉拢的对象。全市牛头宴已经成了个大的产业,销售的旺季经常出现断货,少了这样的走南闯北不缺货源的人支持,光饭店还真玩不动。

    下了一层,瘦个子喝多了,打了个趔趄,秦经理赶紧扶着,又下一层,瘦个子看一个模样娇嫩的服务员,动手动脚,直摸上脸蛋,那小服务员不好意思,羞得捂着脸跑开了,秦经理可不高兴了,直训着:“看看你,真不会待客,摸就摸摸吧,又摸不掉一块肉……对吧,小丁,您慢点,要不今晚别走了,我给您老安排,保您满意,咱店里这都是乡下丫头,您肯定看不入眼。”

    “呵呵,算了,我自个找地方吧,还得赶路呢。”瘦个子道。

    “那我们的食材,啥时候能到?可等着呢啊,正月季节可是黄金季节,订餐的都排到大后天了。”秦经理出门时征徇道。

    “放心吧,一两天我让车给你送过来。贺老大的货,我们可从没耽误过,不过说好啊,现金。”瘦个子醉意盈然道着。

    “当然是现金了,这季节就怕没货,还怕没钱呀?”秦经理笑着,把瘦子扶上了车,一辆柴油版的猎豹,安抚了一番让司机开车小心的话,直看着这辆车尾灯消失,他脸上的笑容莫名地凝结了,对着车去的方向呸了。,又莫名其妙地骂了句:

    “妈的,还人五人六拽上了,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