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知灼见,余罪乐了,把这哥们放了,给了包烟钱,亲自送下车,又搁路边聊了好久,正聊得兴起,却不料袁亮嚷着,表情很着急,余罪顾不上了,直奔上车去,后面那哥简直是相见恨晚地喊着:

    “嗨,老大,你们不是警察吧……那儿找钱的,把我也带上。”

    听到这句。车厢里轰然一堆笑了,袁亮却是急促道着,刚刚接到家里的通知,又有电话打进艾小楠的家里,反查定位,是沪城的一部手机,不过查到的时候已经关机了,出现的方位在高科技园区一带。

    余罪看了看电子地图,摇了摇头,直接距离十几公里,就赶到也晚了。袁亮却是催促着快赶,他看了眼余罪,问着要不要通知辖区派出所,余罪摇摇头,根本没想这个,而且是自言自语地道着:“现在行径和以前有所改变,可能谣言开始起作用了,找不到传话人,他急了咝,咱们操作的也有点急了,要是缓一点,说不定情况更好……”

    “屎到屁眼上了,你才想起纸来啦?早不说。”袁亮心烦意躁,回敬了句。

    “咱们不一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吗?再说你催得也太紧了。”余罪道,看袁亮火大,他故意浇油似的道着:“那我现在早说一步,去也白去,这地方随便一个小区都和咱们县城差不多一般大,不是提前预见,或者有准确信息,即时追捕你肯定抓不到人。”

    “乌鸦嘴。”袁亮回敬道。

    车还是向目标驶着,不过在路被堵了两回,被夹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流里,用时一小时零十分才到指定的位置,下车时候,来自县城的众警齐齐当头一盆凉水。

    这个位置是个客运中转地方,地铁口、公交站相距离不足一公里,每分钟通过地铁、公交、天桥、道路运输走的客人都有上千之众,但凡车来,入眼便是黑压压如潮涌来的人群,两公里内八个路口,那里都是人,就即便有天眼监控,恐怕也拍不清这么多面孔。

    根本没法找,人太多。袁亮就这么给局里汇报了。理由很奇葩。

    局里顾局长的回复更奇葩:想办法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外出抓捕的雾霾重重,古寨县刑警队也是愁云惨淡。连着封队数日,近在咫尺却不能回家的刑警早心生怨言了,艾小楠被正式传唤,哭了几夜几天,期间什么也不吃,直接结果是,要被救护车接走了。

    领导也怕出事呐,要不是箭在弦上,这事都未必能办到现在。可已经现在了,不管是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艾小楠是自己走出来的,很虚弱,神情有点恍惚,一位胖胖的女警上来搀着她,她似乎认识,那女警笑着介绍,她丈夫在一中,认识陈明德老师,许是这些关系的缘故,艾小楠没有显示出更多的不悦,于是这个女警和她坐到了一起,直驶医院。

    当然有警车和警察陪同着,车一走,赵少龙焦急地问着城关所长:“这位怎么样?”

    当然是指那位女警了,四十多了,局里很出名的八婆,那个所也不想的人,典型的嘴大舌头长,谁的闲话也敢传,这不,城关的所长打着包票道:“绝对没问题,老娘们绝对能扯到一块。”

    “那你昨天不派来?”赵少龙副局长道。

    “昨天,我还以上级公事,就把年轻的几位派过来,不知道是这事啊。”所长诚惶地道。

    赵副局翻了一眼,不理会了,不过走了几步又回头警告他,不许出这个门。

    事情僵在这里了,随着技侦的调查深入,提取了数幅武小磊在长安、在中州、在淮北的不同记录,用的不同的化名,不过都是艾小楠汇出钱款的收款,时间跨度长达八年之久,所以她的态度,几乎成了决定此案侦破的关键所在。

    可是越关键的时候,事情就越掉链子。

    陪同的民警张软花看着虚弱的、呆滞的艾小楠被送进病房,输上了营养点滴,同为女人,她眼睛软得差点就酸痛起来了,她知道刑警队那帮糙爷们能有多狠,案子的高压之下,不管是办案的、还是犯案的,几乎都要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