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呐、刺激呐、其实很快就过去了,兴奋过后,被拉到外面的杜雷看着越来越多的外围包围警车,他不屑地道着:“这么多警察欺负人家几个人,我就觉得那几个小妞,挺可怜的啊……搁这阵势,得尼马吓成月经不调啊。”

    “你能闭上你这臭嘴么?”蔺晨新斥道,不理他了,要出去,杜雷追着,一出门,满眼红蓝警灯的闪耀,长安方面赶来的同行,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两人钻上了五原那辆运兵的闷罐车,保安已经坐到地方警车里了,诸事还需要等领导来处理,这后续的事情嘛,反倒比抓捕之前更琐碎,更麻烦。

    脚踏上车门一刹那,蔺晨新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嘘了声,示意着,然后两位从不知道节操何物的货色,钻在黑暗里,听着里面说话,像是劝慰。

    “……你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不怕憋死你呀?”余罪的声音,不用说,劝的对象肯定是标哥喽,就听标哥唉声叹气了一声,欲言又止了,接着余罪似乎肢体接触了一下训丨着:“装什么娘炮,你特么是多愁善感那号人么?”

    两人憋着笑,听到了鼠标长嘘短叹道着:“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荣誉信誉对于咱们和女人的贞操一样,被操一回,就没下回了……摊上这事,就上面包着,也是块心病啊,都报案了。”

    “也是啊,当婊子谁不想立牌坊,呵呵,我想想办法……别拉着脸,高兴点,还和当年一样,咱们兄弟是最棒的。”余罪道。

    “棒个屁呀,咱们拼死拼活才混了个什么,人家尹波、小武,屁事没干,和咱们都是平级的。”鼠标牢骚道。

    黑暗中,蔺晨新使劲捂着杜雷的嘴,生怕他笑出来,却不料话题一转,听得余罪幽幽地说道:“争那些有意思么?前王局混到厅长,不照样被撸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有平等了?咱们就活得再差,也比孤单单躺在陵园的马哥强吧?他那么拼命又为了什么?人要活得没点精气神了,这人也就完了……说真的啊,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觉得活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可又能怎么样?上面有老的、家里有老婆,撇不下呀……”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鼠标道。

    两人喁喁私语着,有些事说开了,心里也许就好受点了,这个谈话最终是被骆家龙打断的,他奔来通知支队长和地方公安到了,上车才发现车门口窝了一对,一不小心摞一块了,哎哟哟哟乱成一团,余罪摁亮手机才发现这两货。

    啥也没说,赞了个:真尼马贼性难改,窃听都会了?

    两人呵呵傻笑,不过笑完,却是面面相觑,怎么感觉好像心里那个部位被触动了一般,不管是没节操的标哥,还是贱性过人的余处,在心里的形象都高大了几分涅?

    支队的一行人来了,邵万戈没啥说的了,狠擂了熊剑飞几拳,咬牙切齿地赞着:行啊你,真给我这支队长长脸。熊剑飞乐呵呵地道:你少骂两回人,比这于得还好呢。政委却是笑道:差矣,能到今天的境界,全亏骂出来的。

    玩笑开着,熊剑飞带着诸位看了眼被刑警抓捕,看守着的几位嫌疑人,那赃物看得长安方支队几位领导倒吸凉气,还真没想到眼皮底下发生这种案子,万幸的是,都落网在这儿了。

    里边慰问,外边当地警方安抚那几位被扒了衣裤的保安,强调就是一句:案情重大,回去啥也别说啊

    警灯闪烁着,就等着长安市局领导来了,这种案子,案发现场是一定要来滴,那怕就为慰问一下,作个姿态也是必须的。

    肖梦琪从队伍里悄悄退出来了,这个辉煌的战果像遂了她的心愿一样,让她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可激动的人群里并没有看到余罪,她退出了院子,找了圈车里,问了问车里发闷的鼠标和蔺晨新,才知道余罪的去向:窝在房背后抽烟呢。

    她快步跑着,拐了个弯就看到了房屋角上蹲着抽烟的余罪,淋着雨,看闪烁的警灯余光里,辉映着他肃穆的,不像平时的那种表情,她轻轻地走上去,解下了雨衣,踌蹰了一下下,然后披在余罪身上。

    “你这不脱裤放屁么,我们早湿透了。”余罪道,扔了烟头,起身,雨衣一扬,披回了肖梦琪身上,笑着。

    “你这人有点不识好歹啊,算了,我自己穿吧。”肖梦琪貌似有点生气了

    “就是嘛,假惺惺来这一下于吗?”余罪笑着道。

    “是啊,那我还要假惺惺的对你说一句。”肖梦琪道,很正色看着余罪,轻声吐了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