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斟酌着用词,没法再理直气壮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倒也……总不能……真的扇自己吧?”

    “你再想想,什么时候惹朕不高兴了。”贺昭很是熨帖,倒也不指望她的鬼话能实现。

    什么时候?

    ……

    那可就多了去了。

    宋姣姣困得睁不开眼,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总觉得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

    好像之前在院子里玩沙子的时候,堆了个巨大的猪形沙雕,在上面写了贺昭的名字,还狠狠地戳了猪猪的鼻孔,该不会给贺昭知道了吧?

    之前去画舫找贺昭告状的时候,她其实是带了朵小红花去了的,结果想送的时候,不小心被贺昭坐了,于是一身白衣的贺昭臀部就粘了朵大红花,他该不会没发现,屁股开花出去逛了吧?

    “其实我之前喝醉了在屋顶上唱乞丐之歌,报的是贺昭的名字……嗝……”

    打了个嗝以后,宋姣姣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见贺昭面色依旧铁青,甚至比她上一次睁眼看见的还吓人,她有些紧张了。

    这些当然都不能说,她变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敷衍道:“我怎么可能做让昭哥不高兴的事……”

    让我睡吧!让我睡觉吧!!宋姣姣心中迸发出无力的咆哮。

    然而她此时却被贺昭连带着毯子一起揪了起来,被迫靠近他的脸。

    如街头混混打架一样,贺流氓嗤笑一声:“宋姣姣,懂不懂规矩?”

    虽然宋姣姣曾是个大姐头,但这里毕竟是贺昭的地盘,她也不敢造次,静静地听大哥宰割。

    “若敢比朕先睡,就凌迟处死。”贺昭额头抵着她的,凉意似是能透过皮肉钻进去,“听清了?”

    【叮——小金库到账,一两整。】

    这距离着实有些太近,宋姣姣又羞又怕,连忙点头:“听清了!”

    随着点头的动作,二人的额头似是要磨秃噜皮了。

    明日不必早朝,贺昭便更加放肆,处理了如山的奏折后,又搬来了半人高的兵书,一本一本地细细翻了起来。

    宋姣姣觉得自己像一条鱼,已经没有眼皮了,她不是不想闭眼,而是不能。

    小时候她甚至困惑过,鱼不能闭眼睛,要怎么潜水呢,不会跟她现在这样,像被水灌入了眼睛,又酸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