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是从前的萧景然,没那么多慈悲怜悯,兄友弟恭。

    既然唯一的希望都将破灭,不如一块毁灭。

    他眼底拓下的阴翳越来越浓,手上青筋也越来越鼓爆。

    千钧一发之际,泰平走了过来:“主子,老夫人他们往这个方向来了。”

    不给主子台阶下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况且要是主子一时失控做出追悔莫及的事,肯定比现在更疯,没准下一个掐死的就是他。

    隆咚。手一松,宁汐整个人掉落在地。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濒死的鱼回到了水中,逃出生天。

    泰平又道:“二小姐,你先回去吧,让主子一个人静一静。”

    宁汐骇然的往后缩,等匀过气息,立刻撑爬起来,仓惶的逃离出院子。

    宁汐跑回杏林居,关起来门来,叫喜鹊去医正那拿点治瘀伤的药。

    对外说是她不小心脚扭到。

    夜间下了一场绵密的小雨,雨滴击在硕大的芭蕉叶上,滴答滴答,缓慢有律的雨点声令人心情宁静下来。

    宁汐彻夜未眠,晨曦对着梳妆镜,桌上放的药膏半点未动。

    她仰头看了看脖子,白腻完好,没有被勒伤的痕迹。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看二哥雷声大,却是雨点小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其实没使上多少力。

    她不想跟唯一要好的兄长闹僵,可想去和好,又找不到症结何处。她临时改主意,也不算骗人呀……

    身体虽未受伤,宁汐却被男人如兽般绝望嘶吼的神情给吓出阴影。

    她猛一哆嗦,打消去阳雪居问个明白的念头。

    不去萧然那,宁汐顿时少了许多排遣,一个人在杏林居的庭院里侍弄花草,读读野史。

    傍晚时分,彩凤来传话,今个儿是月末府中盘点账目的日子,老夫人留了徐氏和罗氏两位儿媳在松鹤堂核对账目,也请她们几位姑娘去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