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们还不知道,靖王在蒙受冤屈那段时日,化名住在宁府避难。数月前住在我们府上的萧然,便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靖王。”

    话一出,满堂落针可闻的寂静。

    金光闪闪的一尊大佛,是被他们弃在角落里的断腿外姓子?

    老太太后背升起毛骨悚然的寒意:“啊、哈,原来是靖王,难怪气质非凡,我一眼就看重这俊雅不俗的好孩子,之所以把他安排到靠近门房的破落地方,对他不管不问,那都是配合他,不想引起敌人的注意。如今我这番苦心总算盼得这孩子苦尽甘来了,还跟宁家缔结这段良缘。”

    宁汐:……

    老太太咋不去写戏折子呢,瞎话编得贼溜。

    宁妙抓狂的跺脚:“我也是二哥的好妹妹,他怎么…怎么不娶我呀。”

    脸上浮现一丝犯恶的怒气,转瞬隐匿下去。

    父亲平安归家,便是那个男人求娶自己最好的诚意。

    宁汐心无挂念,称累告退回屋。

    夜幕浓稠,万户灯火熄灭,街上行人一个也无,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更突显夜的静谧。

    暗夜江边的码头,私奔必备。萧去病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接到宁汐丫鬟送来的一封信,萧去病半夜来到码头徘徊,等候佳人的到来。

    他明明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不知怎的还是按时赴约了。

    也许他对宁汐……该有一个交待。嗯,并没有旁的。

    在他以为是谁的一场恶作剧之时,只见一道衣袂飘飘的纤影乘风到来,萧去病急忙上前清除误会:“宁汐,我并没有写信邀你相见。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周围有天罗地网等着捉…我们在一起,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罢,煞有其事的看向周围的拂动柳条,提防黑漆漆的角落暗伏人群。

    宁汐噗呲莞尔:“萧大哥说笑了,是我约你来的。”

    “呃,原来如此。只是你已有婚约在身,三更半夜同我独处恐怕,”萧去病作揖,一鼓作气道完:“酒宴上,我并非故意将你相让。六皇叔咄咄逼人,设了一个让我必败的局,我无奈把你输掉。再者,六皇叔义薄云天,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细想,也不失为你的良配。总比我,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好。”

    “世子,你可以不娶我,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好么。”宁汐垂首。

    萧去病微噎:“此话何意。”

    “抱歉,我拿你当朋友,说话随意了些,请恕我无礼,”得萧去病无谓摇头,宁汐继续道:“我不想嫁给靖王,但跟家里人说,他们一定不会听我的。我这便想起你来,你能送我一程,助我逃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