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冒出头,叫住欲走的身影:“慢着,夜色已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这身湿衣裳,被看到也不好,我派人派轿子送你回去。”

    “嗯,谢谢。”

    皓月如银钩挂在天幕,宁汐撂开布帘,让风送进来,把衣服尽量的吹干。

    她一掀帘,眼闪看到旁边站着的英姿少年,她讶异出声:“世子,你、你怎么还在,不是派人送我回去就好了吗。”

    萧去病心中泛苦,不敢道出想争取同她多待在一起点点滴滴时间的心思:“我派我自己。”

    宁汐噎了噎。

    一路无话,轿辇落在王府的后门巷道里。

    王府规模奢华,入了夜,后门这处地方,檐角沿路都挂有明亮的气死风灯。

    整条巷道光晕湛湛。

    宁汐掀帘出轿,余光不由得暗暗瞥向萧去病的胸前,那块曾经的凸起的地方,明显的扁平下去,和右胸正常形状无异。

    应当听了她的法子锻炼,凸起假以时日的消了。

    不喜何撩,宁汐暗自放心宽慰,没再提及半点往事,冲萧去病中规中矩敛衽行礼:“多谢世子相送,我进去了。”

    男人颔首,也决然转身,在管家给她开门前,拂袖离去。

    他吩咐随扈:“去调查六皇叔的病怎么回事,顺便,再把府上名医请过来,就说,是我关心六皇叔的病情,献一分绵薄之力。”

    随扈苦着脸啊了一声,替主子打抱不平:“您不趁机带宁姑娘走,还为他们查案,让宁姑娘和靖王妃双宿双栖?”那心里得多苦。

    萧去病深吸了一口寒夜里的凉气:“别废话,按我说的办。”

    他答应她,要做个好人的。

    王府里,一片灯火通明,宁汐回到正阳居,大伙都在极力救治萧景然,都没人关注她消失了几个时辰。

    宁汐去隔间换了身干净衣裳,问守在房门外的泰平:“里面是谁,治了这么久,有希望对吗?”

    其它大夫看了一眼都说束手无策,很快就离开了。

    泰平点头:“是连夜从使馆请来的圣医族医者,请王妃耐心等待。”

    宁汐彻夜未眠,徘徊在门口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