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一个人站外头,多冷啊。快跟奴婢回屋吧。”

    “我没事。”云黛站着没动,喃喃自语,“雪下的这么大,冰山一定更冷了。”

    青衣听清楚她的话,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先帝走了三年了。

    娘娘的心也跟着走了三年,至今无法回来。

    只有她才知道,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娘娘是怎么暗自落泪,辗转反侧。

    “娘娘,您别想了……”青衣哽咽,“先帝都走好几年了,您不能一直这样伤心难过啊。您……好歹保重自己的身子。”

    “保重了身子有什么用?”

    “您还有皇上,有公主们,有小皇子小公主们……他们都盼着您好。”

    “他们只是子女,晚辈,不是伴侣。”

    “奴婢看您这样,心里真是难受。”青衣落泪。

    云黛看她:“青衣,你知道吗,上次我去看他,他就一个人躺在冰棺里面。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但他的皮肤是透明的,睫毛上都结霜了。他一个人,一定又冷又寂寞。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青衣哽咽着说:“娘娘,奴婢陪您去北齐吧,咱们陪着先帝,您想他了就去看一看。”

    “可是我不想看他那个样子。”云黛深吸一口气,“又过去一年了,真好,还有七年。”

    闷着头过,一年很快,七年也很快。

    青衣有些茫然:“什么七年?”

    云黛没回答,转身走回屋里,看见两个女儿头靠头,依偎着熟睡,便拿了条毯子给她们盖上,沉默注视女儿们的睡颜。

    青衣端来一杯姜汤,“娘娘,喝了暖暖身子。”

    云黛接过来,笑道:“这么大了,还贪睡。”

    青衣笑道:“还没嫁人呢,可不就是孩子。”

    “这过了年,就十九了。眼看就要二十了,就算是在皇室,再不议亲,在旁人眼里,也要成老姑娘了。”

    跟浅儿姐妹相同年纪的那一批贵女们,还没嫁人的已经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