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抱怨谢谦出的题目太难了,一会儿又惦记姐姐得了好东西不跟他分享,总之想到什么就念叨什么。

    同桌一家子都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回一句,倒也不觉得烦。

    饭后,谢谦又心满意足地回府,独自一人应付漫漫长夜。

    ……

    自定北侯入狱,至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事情还在不停发酵,盛京城中蠢蠢欲动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谢谦的案桌上堆了许多东西,有案宗,也有这段时间锦衣卫收集的各府动态密信,里面的内容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呵……”

    “一个个的,还真以为能让侯爷给他们背锅,还真是痴心妄想。”密信是经谢八转手的,内容他也知晓。

    “主子,可要属下带人将他们都收了?”

    谢谦闻言,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笑意,戏谑的眼神看向谢八,语气透着一股慵懒气息,道:“他们不想,我又怎能下网?”

    “暂且按兵不动,再等等看。”

    这么大一个鱼饵摆在那里,太早收网容易漏掉大鱼,倒不如再放放。

    谢谦他在等待,等徐文逸那边的消息,证据齐了,即便不能扳倒幕后之人,也能伤了他的元气,让他短期内翻不出风浪,再徐徐图之,步步瓦解。

    批阅完密信和折子,谢谦又去了一趟锦衣卫专属牢狱,在牢房的最里间见了定北侯徐智一面。

    牢房跟其他人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里应有尽有,床铺被褥、书桌茶水,什么都不缺。

    “伯父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跟谢八提及,能力范围内都将为您备好。”谢谦坐在定北侯附近位置,看着这位昔日将侯,今日的绘画爱好者作画。

    看了好半晌,愣是看不明白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落下的每一笔,都在谢谦意想不到的地方。

    “不必麻烦,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已经够照顾了,老夫也乐在其中,竟觉得这样的日子是真的舒坦,怪不得那么多人不务正事,贪图享乐。”

    定北侯放下笔,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热情地招呼谢谦过来一块品鉴。

    “知远,过来瞧瞧老夫这画如何?”

    谢谦却之不恭,起身行至案前,盯着一团青绿色的墨迹,盲猜画的是竹子,便言辞凿凿地回答道:“伯父这竹丛画得妙。”

    “竹节纹理清晰,落笔干脆利落,倒是描出了翠竹坚韧不拔的的神韵来,还有那叶尾一勾,透出几分灵动,嗯,不错!”谢谦为了不打击定北侯的自信心愣是说了这么多,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