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瑶意识到两个人现在似乎位置调换了,顿时就不干了,将泰平王推到一边去,然后气哼哼地渗水整理自己的头发。

    泰平王手里还拿着杜书瑶被他咬断的几根头发,被杜书瑶凶了也不在意,朝后挪了一点,长腿还是从杜书瑶的身体两侧伸过,将杜书瑶用腿整个盘在身前的样子,这其实有点不太雅观,但两个人哪怕是现在闹着小别扭,也对这样的亲密无间习以为常。

    杜书瑶整理自己的头发,试图把一些撅起来的按下去,但是最后失败了,生气地回头又揍了泰平王两下。

    泰平王索性耍赖躺在软垫上,但嘴里还是叼着杜书瑶的头发嚼,好像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似的,吃得可来劲。

    最后在到达新府邸的前面,杜书瑶下车之前,要婢女进入马车,帮她整理了下仪表,这才带着泰平王一起下去。

    门口的石阶看上去有些年头,边边角角都已经十分圆润,但是青砖被刷洗过,呈现出鲜亮的艳色,新漆好的大门浓黑如墨,门上牌匾也是崭新制作,只是杜书瑶不认识皇上的笔迹,看不出这泰平王府四个字,乃是出自当今陛下之手。

    杜书瑶和泰平王到时,院子里几乎所有的下人护院都出来迎,众人脸上的表情都还算轻松,很显然这个新家,对他们来说也是满意的。

    杜书瑶被莲花扶着,另一只手拉着泰平王,一步步上了台阶,在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窥视,循着那感觉侧过头,就见隔壁原本开了一点缝隙的大门迅速关上了,动静还不小。

    莲花及时地出声解释,“忘了跟王妃说,隔壁住的就是兵部侍郎。”

    杜书瑶随意地嗯了一声,住的是谁她也无所谓,莲花见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说道,“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就是于安青。”

    杜书瑶脚步这才顿了下,再度侧头朝着隔壁的大门方向看去,心里总觉得那门虽然关上了,但是门后仍旧有人在窥视。

    这可真是孽缘啊。

    杜书瑶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就继续朝着新府邸里面走去。

    这院中的格局,其实没有先前住的那处大,院中花草也甚为稀少,进门院子正中是一棵老柳树,足有两人合抱粗,但是不算太高,上面树叶也快要秃了,大抵是为了迎接新主人,系了彩绸,还在横生的枝杈上绑了秋千。

    除此之外,几棵这时节正开得盛的花树,根系底下铺着新土,一看便是从别处移栽过来的。

    除此之外,当真能够看出这曾是一位征战沙场一生未娶的老将军的府邸,再无一处春花秋月的精致,处处利落寂寥,就连回廊也无甚曲折,直直地镀着沉闷的暗色。

    杜书瑶带着泰平王在新府邸转了一圈,比较让人开心的是在西面有个很大的演武场,地面平坦是青砖铺就,泰平王在上面跑了两圈,很显然是喜欢得紧。

    杜书瑶见他喜欢,自己对于花草也无特殊的执念,便也对于新府邸一并满意起来,她倒是看上了这正房前面有一个细窄蜿蜒的小水池,用来养游鱼最最合适不过。

    两个人在府内逛得要到天黑了,就一起用晚饭,晚饭刚刚端上来,就听闻下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乔迁礼来。

    杜书瑶还挺稀奇,毕竟她先前住的那个地方,可真的是从无人登门,唯一去的也就是于安青,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还有人送了礼物来?

    杜书瑶只问道,“可贵重么?”

    莲花命人拿上来,当场拆开,倒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是很精致的点心,杜书瑶这才点头,“这可以收下,至于回礼些什么,莲花便看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