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

    岑远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那人拥入了怀中,对方用指腹用力抹过他的唇角,亲吻他的鬓边。他想看对方一眼,却终是有心无力,再试图张口,也已然说不出任何话语。

    最后能做到的,唯有听见那人始终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和字。

    岑远。云生。

    然而生在帝王家,自由恐怕永远只是一场奢望了。

    岑远从上一世的回忆中倏然惊醒。

    刚醒来时,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甚至分不清楚究竟哪边才是梦境。

    直到他摸上腰间那枚形状特异的玉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回到了现实。

    他朝外头张望了一眼,才发现这会儿距离他睡下也才过了半个时辰。

    然而他分明已在回忆中走过数月。

    沉默片刻,他自哂一笑,起身去洗了把脸,便往东边的酒窖走去,找了坛粟醴出来。

    而等他拿着酒坛回到院子,正好在院门撞上一人。

    “晏大人,”他调侃道,“西厢房可不是这个方向。”

    晏暄没有回声,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酒坛。

    岑远瞥见他的眼神,想到对方三天两头提醒他少饮些酒,就先发制人道:“今日你就别唠叨我喝酒的事了,也别问为什么。”

    他甚至没去拿酒杯或酒碗,直接拿着酒坛上了屋顶,晏暄难得没说任何话,足下一点,轻身飞上房顶,撩起衣摆,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岑远:“……”

    他干瞪着眼,看晏暄的眼神仿佛看见了鬼,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推了推对方:“干嘛不说话。”

    平时还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叨,今日怎么还真就缄默不语了?

    晏暄道:“不是说别唠叨、别问?”

    “……”岑远一脸讪讪,倏忽撇开视线,就着酒坛喝酒。

    等灌下好几口酒,他才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又要到子夜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