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只略问了问新帝身子近况,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劝他上进勤勉的话,便回了寿康g0ng。

    尉迟肃全程不发一言,却竖着耳朵听姜慈说话,将她每一句每一字都拆开来分析一通。

    却什么也没分析出来。

    让陛下注意休息,这句话没什么好说的。

    劝陛下勤勉,也没有什么问题。

    尉迟肃皱了皱眉,难道是他道行不够,怎么看不穿老师口中祸国弄权的太妃的把戏。

    他到底没再细想,日头将落,新帝已经完成了今日功课,只再呆会儿便能走了。

    寿康g0ng中。

    素秋跪在殿内已经快两刻钟了,姜慈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慢慢地翻书。

    青莺是自小跟在姜慈身边的,自然向着姜慈,下午的事她虽不在场,但也听了几句。这会儿也只当没瞧见素秋,上前行了个礼:“太妃,可要传膳?”

    姜慈点点头,又看向素秋,想了想,到底还是道:“起来吧。”

    为难她又有什么用,不必多说,也知道这是阿爹的主意。

    不算太师,也还有太保,为何偏偏是太傅尉迟肃?

    因为他出身寒门,虽拜入曾有为门下,却到底没有什么根基。本朝世族关系盘根错节,能像他这样的万里挑一,但再想往上爬难如登天。

    姜慈便是再憨再呆,听得多了也晓得那些弯弯绕绕。

    素秋磕了头才站起身来,跪得久了膝盖都有些发麻,只她并不怨姜慈。若姜慈能有大小姐姜媛的手段心计,姜家断不会出此下策。

    人站得高了,一个错脚就能摔Si。

    又过了几日。

    下了朝,尉迟肃便看见了等在前头的曾有为。

    尉迟肃连忙加快了步子,落后曾有为半步,先问了礼才道:“老师可是有事?”私底下,尉迟肃喊曾有为都喊的老师,尊敬中不失亲近。

    曾有为目不斜视,只压低了声音问他:“听闻姜氏去了万安g0ng?”曾太师与姜家不合一事世人皆知,言语中多有贬低之意。

    尉迟肃不问他怎么知道的,三言两语算作解释:“是,带了些消暑甜汤给陛下,问了两句陛下龙T可安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