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悦沉默,盯着陈一筒的眼若有所思,半晌身上低沉的气压骤然一解,宛如长久以来黑不透光的天空破开一道初晓的口子。

    宁风悦冷哼一声,别过头,闹情绪道,“是他们先找我麻烦的,难道我要等着被他们欺负吗?”

    陈一筒耐心道,“他们抢了你的糖,你就把糖抢回来就是。

    他们踢了你一脚,你就踢回来就是。

    没道理,一丁点儿小事,就用杀人来解决。

    每个人都会犯错,错也分大小,若是一有错就杀了了事,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了。”

    宁风悦不屑地冷冷一笑,“心存善念,等同于任人宰杀。

    谁敢伤我,我就杀谁。”

    陈一筒心神一颤,看着眼前杀伐果断的五岁小娃,好似看到了二十年后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煞神。

    他从这么小开始就已经如此暴戾了吗?

    陈一筒深吸一口气,趁着他还未成长起来,赶紧将他掰回正路,或许将来自己再遇见也他没那么凄惨。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

    要是对方比你厉害,你惹恼了对方,是不是也该死?

    你不愿意死吧?

    你自己都不甘心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被杀,别人不是一样不愿意。

    我们呢,做人做事应该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想一想。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放别人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宁风悦听着陈一筒犹如唐僧一般碎碎念经,烦躁地大步往前走。

    “让你走,是你自己回来的,看不惯就别看。”

    陈一筒叹口气,正要再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你意思是说刚刚你是故意支开我的?”

    宁风悦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