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今日,那些日子,还真是苦了你了!难为了你娘!”

    说到这里,魏忠贤的眼圈有些发红,也许是不胜酒力,他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真实地情感来。

    杨澜面露苦笑,沉声说道。“其实也没有多苦!自从姥爷时常派人送银钱回家之后,家里的日子便好多了,有了几亩田地,我也能蒙学进馆,所以,孙儿能有今日,离开姥爷的帮助,断无可能!”

    “呵呵!”

    魏忠贤笑了笑,然后,偏过头去,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转过头来,面色苦涩地说道。

    “孩儿,只要你不嫌弃姥爷就好了!姥爷啊!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还有你那些表哥表弟们身上,不过,看情况,能够有出息的人也只能是你了!魏家的那些孩儿……”

    说到这里,魏忠贤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杨澜猛地站起身来,面向魏忠贤,正色说道。

    “姥爷这是哪里话?孙儿怎么会嫌弃姥爷?姥爷之所以会如此,还不是命运所迫!咱们穷苦人家,要活下去自然比那些官宦,乡绅,富豪来得艰难,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这样做!”

    魏忠贤老泪纵横,忙掉过头去。

    在皇宫大内生存,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思这是生存的基本能力,魏忠贤本来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了,嬉笑怒骂,表情变换,挥洒自如,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出他内心地真实想法。然而,在这一刻,在自家外孙的面前,他所有的伪装都被他自己揭下了,露出心中最深的伤疤,一直不敢拿给外人看的伤疤。是的,这很疼,心里真地很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泪水涌出眼眶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至于说到我们这些小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家伙应该努力向上,做官也好,做生意也好,种田也好,总要挣出一份基业来,姥爷现在还体健安康,还能为我们小的挡风遮雨,可是,当姥爷年老体衰了呢?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宫大内,庭院深深啊!冷清得紧!哪里找的到什么依靠?那时候,便该我们这些小的供奉姥爷了!”

    杨澜越说越激动,神情振奋,魏忠贤则是越听心里越安乐。

    “好了!好了!乖孩儿,姥爷小的孩儿孝顺了!如此,姥爷心里便安乐了!日后,总有一天,姥爷需要孩儿你孝顺,现在,姥爷还有一些能力,要是能为孩儿做点什么?姥爷便心满意足了!”

    杨澜笑了笑,笑容有些腼腆,他安静地坐了下来。

    说谎话地最高境界,在骗别人之前,先要骗自己,刚才那番慷慨陈词,杨澜地确是话中所说那般想的,那一刻,这具身体原有地灵魂似乎钻了出来,主宰了身体,然而,当他坐下之后,刚才的那番激情顿时化为云烟,他还是他,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冷漠的灵魂!仅此而已!“对了!乖孩儿,刚才一直忘了问你,这次殿试感觉如何?可有几分把握?”

    杨澜低下头,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脸上多了一分凄苦。

    “这次策论,孩儿算是搞砸了!若不是殿试没有落第之说,孩儿这次恐怕要名落孙山了!”

    “此话怎讲?”

    魏忠贤急切地问道。

    “此次策论的问题很简单,问我们该如何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

    听了杨澜的回答,魏忠贤皱了皱眉头,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