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两层、三层......十九层。

    他呼着气,胸口上下起伏,只剩最后一层了,接着他听见一句尖锐的声音传出——

    “你受不住什么?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不开心,你凭什么会难过?”

    女声说的哀切,直刺鼓膜。

    没多想,他鼓足力冲了上去,开门时却小心谨慎。

    萧杵泽怕开门造成的声音吓到孩子。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来啦,你终于来啦!”女人一边吼,一边朝他跑来,“可算等到你们了。快劝劝我的儿子。”

    “这位女士您先冷静一下。”

    似乎被萧杵泽的话所刺激到了,女人提高音量:“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难道我的孩子我不紧张他吗?你这是在放屁。”

    “你够了——”少年的呐喊,打破了女人的疯癫。

    萧杵泽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能试着走下来吗?”

    在确定眼前这是个情绪难以稳定随时都在爆炸边缘徘徊的少年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所做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避免踩痛绷紧少年的最后一根弦。

    “不要过来,拜托了。你可以让我妈妈走吗?”少年泣不成声。

    女人慌了,泪花夺眶而出将妆容糊花,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听话吧,我的好孩子。”妈妈只有你了,所以下来吧,算妈求你。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碍于面子,她不好意思。

    “您可以先下天台么,暂时先安抚孩子的情绪为主。”像是怕女人担忧不放心,他还特意加了句,“请您相信我们。”

    “行......”这句话从女人的牙缝里硬挤出,说完她不舍地下楼。

    一去三回头。

    等确定女人走后,萧杵泽说:“你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可以告诉我。”

    同时,队员也在顶层住户窗边准备就绪,注意着上面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出手,将这孩子带回安全区。

    少年低下头,泪痕爬满了脸颊他说得很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