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堵墙这边的秦知渟,悄悄屏住心神,步伐有些跌跌撞撞地匆忙离开这里。

    她无意偷听墙角,可是,他们的笑语交谈,却久久萦绕在她耳旁。

    夫君和范小姐,原来是青梅竹马吗?

    秦知渟转念间,不免各种猜测。

    比起如今范家的经营规模,褚家只也是望尘莫及。

    说起天下商贾世家,南范北淮当仁不让,前者便是江南临水一畔的范家,而范思韵便是范家现任家主,主理上千家铺子生意。

    那女子风华正茂,指点天下商局,令人钦佩至极,每年朝朝廷缴纳的税金,就足够朝廷的用度了。

    可想而知,这女子在生意上手腕和威信是样样不缺,对爱情,怕也不是软弱的人。

    而如今范家小姐过得不如意,是因为他娶妻了吗?想到这里,她心就堵得慌。

    秦知渟苦笑一声,范小姐和夫君感情会很好吗?夫君也牵涉生意中,是因为她吗?

    自己会不会在中间横叉一脚了呢?

    春色发芽,人心却尽是秋意。

    秦知渟在外驻留许多,想了又想,酸苦在心中不断发酵着,却又难以散开。

    ——

    今年的云墨诗会选在元宵节举行,褚子熙倒没想到在杭州的几位好友会长途跋涉来此。

    厅内人多吵闹,褚子熙便随两位好友走在青砖墙瓦旁的石桌旁,坐下来慢慢叙旧。

    “上京和杭州相隔甚远,还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

    “在杭州过年也甚是无聊,正值云墨诗会举行之际,我和长默便达成共识,来凑凑热闹,顺便来看看你。”

    一旁的长默想到什么,叹息道:“是啊,你是不知道,最近有人惹到范思韵了,阴沉了好几个月,我和牧兄怕触到她霉头,过完年就匆忙离开了。”

    “哦?”褚子熙挑眉,却是没想到,他最近顾着公主的事,倒是没怎么关注杭州那边,还有谁敢惹这个姑奶奶?

    牧清想起范思韵,心有余悸:“不知道怎么的,淮家的家主一直住在范家,思韵天天跑到外面吐苦水,行事感觉也不正常了许多,整的我俩都有些害怕了。”

    又揶揄道:“子熙,你在这里是快活了,思韵在杭州过得可不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