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擦完膝盖,他还想再换下一个,许肆月突然动了,把自己坐热的小垫子拽到旁边一个,扯着他坐过来,把暖好的毯子也分一半到他身上,接着抢下剩余药棉,学着他的样子沾了清水,把他双手翻过来,俯下身贴过去,一点一点擦拭污迹。

    顾雪沉想躲,被她不由分说拉回来,她小声呜咽:“我才不会说让你忍着那种话,你疼的话,就咬我啊。”

    她身子压得很低,擦好一处,就凑过去吹吹,小心地亲一下。

    嘴唇被水湿润过了,又软又凉,贴在伤口上仿佛过了电,刺激着顾雪沉的每一处感官。

    他不堪忍受地微微仰头,喉结艰难地滚动。

    许肆月把他手掌细细地吻遍,又起身想去脱他上衣,看看后背的情况,没想到一抬眸时,撞上他严重充血的眼睛。

    想把她吞下去,又压抑着几乎扭曲。

    许肆月满涨的心忽的一抽。

    她明白过来,雪沉忍得好辛苦。

    他吓坏了,肯定和她一样,想放肆亲密,但因为那个她不懂的理由,还在苦苦为难自己。

    今天他的表现,几乎等同于泄露了感情,泪掉在她脸上的一刻,也相当于承认爱她在乎她,可他就是不肯说。

    没事,她现在不逼他,她舍不得。

    他好好活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丢就好。

    先让他发泄出来。

    许肆月不知道自己是冷的还是激动的,全身发抖根本止不住,她换了干净的药棉浸水,抬起手给顾雪沉擦脸。

    擦到唇边时,她实在顶不住了,钻进他怀里,用力箍住他的腰,小声哭着:“你别这么冷淡了好不好,我不追问你到底对我动没动感情,但我知道你是认真把我当妻子的!雪沉我害怕,我真的吓死了,你哄哄我吧……”

    她愿意求他。

    许肆月在他胸前抬起头,泪眼朦胧吻他下巴:“你抱抱我,亲亲我,就像在废墟上那么大力气,我不怕疼,我一个人在雨里跑的时候,摔了好多次,你心疼心疼我,就对我再亲近一点行吗?”

    她愿意引导他。

    许肆月又找回了当时的撕心裂肺,她双手向上,缠住他脖颈,贴到他身上厮磨:“我要求不多,今晚,就今晚……你不管别的,只做我老公,只把我当你妻子,随心所欲怎么对我。”

    说完她马上后悔了,委屈地哭了两声,赖着改口:“不对,我重新说……一个晚上太少了,我受这些惊吓至少,至少三天,三天才能好转!你就当可怜我受了这么多伤,哪怕是装的也行,好好做我三天老公,不躲我不虐我,给我一点安慰,行吗?”

    许肆月迎上顾雪沉几近崩溃的黑瞳,亲了亲他的嘴角,漂亮眼尾有清亮水迹滑下,哀哀地说:“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