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这是个十分严谨自律的人。

    乔晚知道,这人叫李判,就是面前这人和一个叫绿腰的姑娘,把她从山道上捡了回来。

    她昏过去之前,听见的那道男声,就出自面前这个修士之口。

    “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救……”

    “还能帮化解魔气……”

    “做我们书院山长……”

    等清醒过来之后,乔晚就被打包塞到了这间小破木屋里,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胸前的血洞撒上了药,缠上了干净的白布,并且得知自己在垂死边缘挣扎的时候,和这名叫李判的中年修士成功签订了魔法少女,阿不,山长血契。

    据绿衣服的姑娘介绍,他们都是不平书院的弟子,没听说过不平书院也不要紧,反正就是个小破书院。

    验证绿衣姑娘这句话的,就是乔晚她躺着的这间屋子。

    缺了条腿儿的木桌,一把看上去快散架的椅子,黑黝黝的棉布帘子,和桌子上一看就散发着浓厚的贫穷气息的干瘪馒头。

    想到这儿,乔晚更加绝望。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大号到底做了什么,这厢她刚清醒过来,受到小号牵连的大号也跟着恢复了神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乔晚果断脚底抹油跑出了大光明殿,找了个客栈藏身。

    他么的,不仅岑清猷没追回来,小号和人绑定了契约,大号还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一想到刚刚大号对佛者做了点儿什么,乔晚恨不得以头抢地。

    妙法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在学会控制神识之前,她可能真的要净化一下她那肮脏的大脑。

    回大光明殿,是不敢的,只能盘腿坐在不平书院这张小破床上思考人生。

    一想到这儿,乔晚就觉得牙疼,现在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回去,尤其一想到佛者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目光,乔晚就更觉得人生昏暗无光。

    尤其是面前的修士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签订血契这种事,她已经没了一点儿印象,但人在生命危急关头,都会做出点儿什么冲动的事,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干了。

    考虑到眼前这修士毕竟救过自己的命,乔晚捏紧了手里的卷轴,迅速爬下床,行了一礼:“前辈,我考虑过了。这事关系甚大,晚辈不过一个筑基,没办法担任山长要职,完成前辈托付之事。前辈还是去找别人吧。”

    男人嗓音低沉:“如果,我只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