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娇和苏成业异口同声问,“什么意思?”

    “苏大公子,苏大姑娘。”许郎中面色凝重道:“苏夫人喝的鸡汤里被人加了微量的□□。请问,苏夫人近来是否有头痛、失眠、食欲不振、手脚麻痹等症状。”

    苏蕴娇点头,“是有这些症状,且不是近来,得有好些年了。”

    许郎中了然颔首,他让苏夫人露出手腕,静下心帮她把脉问诊。

    把完脉,许郎中又看了看苏夫人的眼睛和舌头,“的确有些年头了。”他皱眉思索道:“按照鸡汤里的□□分量,不出半年,苏夫人便该毒发身亡了。可见以前歹人投放的分量更少,是这

    次加大了,所以苏夫人才能尝出涩味。”

    许郎中的话验证了苏蕴娇的猜测,她闭上眼睛,压着怒火吩咐安然,“再跑一趟,把阿爹他们全叫到前厅去。”

    苏成业性子耿直,压不住火,他咬牙愤怒道:“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肮脏心思。”他叫来门口的随从,“把府上所有下人都叫到前厅去,一个都不要落下,便说是发年节赏赐,到的人都有份,不得代领。”

    安然和侍从都去叫人了,苏蕴娇低头沉吟片刻,端上那碗被人投放了□□的鸡汤,和大哥他们一起挪去宽敞的前厅。

    苏蕴娇他们先到前厅,坐下没多久,苏国公和田文苑也来了。

    苏家二郎、三郎有事外出没过来,苏锦华不知道去哪里了,也没到场。

    国公府共有下人四十二位,苏蕴娇在心底数了数,正好来了四十二个人,都到齐了。

    苏成业请许郎中重复一遍在鸡汤里发现□□的事情,待许郎中说完,他拿出国公府嫡长子的气势,威严满面道:“我从未想过,这种肮脏事情会出现在咱们国公府里,父亲母亲从未苛待过你们任何一人,到底是谁坏了心肝,做出投毒这样残忍的事情?”

    苏蕴娇发现,大哥说这段话时,在厨房当值的果儿忽地低下头颅,田姨娘也拿手帕压了压鼻翼两侧的粉。

    她劝苏成业,“行了大哥,气大伤身。“指望投毒的人自己站出来是不可能了,苏蕴娇懒懒靠在椅背上,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阿娘每日都要喝鸡汤,几乎不曾中断过。其他人哪有闲工夫每日掐着点过去投毒,必定只有厨房的厨娘才有这个时间。”

    纤纤细指点向站在人群后面的果儿,苏蕴娇唤她,“果儿,你说对不对?”

    果儿没想到苏蕴娇会突然点她的名字,她当即觉得膝盖发软,站都站不住,“大、大姑娘。”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您叫我?”

    苏蕴娇抬眸看她,娇懒面容上微压涌动,“你是自己招,还是等用完私刑,打得你皮开肉绽走不了路时再招?”

    果儿年纪不大,因着家里穷,所以把她送来国公府当下人。她来国公府三年了,这三年一直跟着林厨娘在后厨忙活,勉强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儿。

    苏蕴娇说完这句话,堂中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果儿,每个人的眼神都像一把刀子,割得果儿头皮发麻。

    到底是年纪小,经不得吓,果儿愈发觉得膝盖发软,她“扑通”跪坐在地上,哭喊着求饶道:“公爷、夫人,饶命啊!”

    苏夫人叹息一声,“竟是你在害我。果儿,我待你不薄,因你家境贫寒,我时常会赏赐你一些东西,你不感激我倒也罢了,怎能恩将仇报,投毒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