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哀求混合着烦躁的眼神看看叶铎,又看看米嘉莱,两只手不自觉的搭上审讯桌:“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自打我元配去世后,再没有哪个女朋友能让我这么怜惜。

    “若萱·······若萱她是真的不容易。我很爱她·······只是之前家里一直不同意,我母亲那个人眼里又揉不得沙子。我便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她。好不容易今年母亲父亲说想再添个孙子,同意我娶她了。谁知道她竟——哎!我对不起她啊!”

    路辉阳鼻涕一把泪一把,声泪俱下的向米嘉莱和叶铎二人述说着他和金若萱的凄美爱情故事。而米嘉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给他头上扔几个烂菜叶,然后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句:“穿件衣服吧你!你自己不恶s吗?”

    “我们理解你失去未婚妻的悲痛心情,路先生。”一旁的叶铎说。“但是也请你理解,由于你的知情不报太过可疑,现在我们不得不把你列入金若萱案的犯罪嫌疑人之列。”

    “我可以证明!叶警官!我可以证明!”路辉阳忙说。“我有不在场证明!若萱遇害那两天,我在帝都筹备新律所的事!她遇害的第二天我才紧急从帝都回来。有往返机票为证!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去查机场监控!”

    他想了想又忙道:“而且——而且我不是带来了一个盒子吗!那个是若萱寄给我的情人节礼物!里面有一封勒索信,我看写信的人才应该是你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啊!”

    “你还别说,路辉阳这人不愧是律师,甩锅能力一流。”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田小丰对着韩汀吐槽。韩汀不置可否:“他很聪明,知道证据的重要性。米头儿和老叶也是故意试探他想看看他跟金若萱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其实那封勒索信一出,金若萱这案子的直接凶手是谁已经很清楚了——诶,老唐,你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唐是从外头走进来,嘴角斜斜叼了根烟。他身后跟着一溜小跑的小法医李腾飞,手上像西子捧心似的托着那情人节礼物盒。唐是手中的物证袋里头装着那封万众瞩目的勒索信。他走到韩汀面前拿下嘴里的烟,向审讯室歪了歪下巴:“米嘉莱审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刚才听见路辉阳在推卸责任。”韩汀说。他低头看看唐是手里的勒索信:“你那边化验结果如何?”

    “两个半指纹,”唐是举起那勒索信道,又抽了口烟:“都是杜俊的。”

    米嘉莱疲惫的走出审讯室,叶铎在她身后同路辉阳说:“既然路先生那天的确人在帝都,那看来是我们想多了·······不好意思大老远把你请来,多有得罪啊!还有多谢路先生提供的线索,那封勒索信对我们很重要。”路辉阳点头哈腰,口中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哈哈哈——”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见状,唐是对米嘉莱抬了抬手:“米嘉莱!”

    “怎么样?!那个勒索信!”米嘉莱忙冲到唐是身边:“上头有没有什么线索?”

    唐是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扭头静静的望着路辉阳:“路辉阳,你真应该庆幸你家祖坟又一次爆炸了。算你走运,这次还是没法把你弄进去。不过你等着,你也给我小心点。只要我唐是还有一口气,我会一直盯着你!”

    “噢,是吗?”路辉阳对唐是讥诮一笑:“我要怎么小心点?小心点不跟你计较,免得我一句话出口,唐大科长的职位又要降级?嘿,唐是,你说你这工作若是再降下去,是不是就要去哪个偏远山村的垃圾堆里做法医啦?噢我忘了,村子里可不需要你这种人,对吧?”

    米嘉莱一个没拦住,唐是就一拳打在了路辉阳鼻子上。鼻血刷的一下流下来,路辉阳破口大骂:“唐是!你特么——”

    “路先生请你注意言辞,”米嘉莱反手折过唐是还要再出拳的手,一边回过头去瞪着路辉阳严厉的说。“我不知道你和我的同事有什么过节,但是如果你不希望因为袭警被拘留,我建议你赶快回家吧!趁着我们还没找到可以把你和金若萱之死联系起来的直接证据。”

    “米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路辉阳掏出一张湿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对着米嘉莱冷笑。“我尊称你一句米警官,没想到米警官身为体制中人,竟然这么喜欢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方才对我进行了诽谤你知道吗?我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噢是吗?”米嘉莱说。“那我想问问路大律师,敢问你突然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筹划开律所,所需的成本一定很高吧?路律师去年那个案子不是结的不太干净么?我有个朋友在检察院工作,还有个大学同学在司法部,正好管的就是律师资格证的事儿。说不定他们会对路大律师的新律所很感兴趣?”

    路辉阳不说话了。他狠狠擦掉自己鼻子底下的血,瞪了米嘉莱和唐是一眼转身就走。

    “米——米队·······你真——真认识在司法部工作的人啊?”

    田小丰对米队的景仰之情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