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安静极了,唯有程嫣还清醒着,她的面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诡异笑容。

    只见她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包中,轻轻的取出一只口罩,戴在了面上,然后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漂亮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只亚麻布手帕。

    程嫣装模作样,像是要擦桌子的样子,有意无意的将手帕在陶羡和苏若彤面前的桌上擦了擦,又竖起来抖了抖,一股肉眼几乎不可分辨的细微粉尘样物体,从手帕上落了下来,弥漫在苏若彤和陶羡的鼻尖、面上,随着他们的呼吸,被他们嗅了进去。

    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程嫣将手上一直握着把玩的钥匙链轻轻一转,那两只试管样的装饰物就被扭了下来。

    那两只试管样装饰物的底部,被程嫣旋转下来,一摁藏在暗处的开关,便露出了一只长长的针管。程嫣转过身,看了看陶羡的手背,将细细的针管扎入陶羡的血管中,血液自动朝着真空储存管中涌去,不一会儿,本来中空的试管,便储满了血液,只是因为本来它就是红色的,所以现在除了颜色看上去稍微重了点外,外观上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

    她回身看看苏若彤,刚想依法炮制,却见苏若彤蠕动了一下身子,好像并没有彻底沉睡的样子,吓得手一缩,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点儿催眠药物对苏若彤来说,半点用都起不到,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苏若彤睁眼醒过来,她有些渴了,揉了揉眼睛,摘下耳塞,站起身朝乘务员要了一杯水喝。

    程嫣看着苏若彤,眼神儿里出了一点儿了然!果然,苏若彤对催眠药物极度不敏感,或者说,她也是携带特殊血清的人!

    苏若彤并不知道程嫣的猜测,她也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中了程嫣的招。

    倒是陶羡,一觉睡到了飞机落地,还没有醒,最后被程嫣一转乱摇,才揉着疲惫的眼睛起身。

    他这一路上睡得天昏地暗,头痛欲裂,感觉难受极了,就像是生病了一样,落地以后量了量体温,一切正常,但人却疲惫的不行。

    苏长青还当是陶羡因为之前在纽约一直帮他们父女两个忙太累了才导致的,对陶羡的态度又温和了不少。

    吴妈怎么都想不到,苏若彤和苏长青回来,还带着陶羡,而且貌似对陶羡态度还不错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苏长青看得出吴妈的情绪变化,劝道:“吴妈,这次彤彤去纽约看病,多亏了陶先生帮助,你要是不喜欢他,不必总是和他见面。我能理解你的情绪,对了,你儿子最近是不是快要毕业了,想要在京城找考公务员?陶羡说,能帮他提前打个招呼。”

    一听到这个,吴妈哎呦了一声,面色立刻缓和下来。

    吴妈的儿子是个非常争气的男孩子,从小就比旁人多三分心气儿,当年高考的时候,就一门心思的奔着京城去,第一年没考上,非要复读,结果第二年分数考得挺高的,但是没报好志愿,大家都劝他去别的地方读个还不错的大学就算了,但这孩子非要再读一年,最后第三年才考上了心仪的京城的大学。

    现在临毕业了,这孩子非要考京城的公务员,而且还是挺热门那种。

    为了这个,吴妈今年快要操碎心了,她就怕这孩子跟当年高考的时候一样,一年考不上再来第二年,两年不行就三年,这不是折腾人么!但要是陶羡肯出面打招呼,那就容易多了!她是非常相信自己儿子的,初试绝对能通过,复试嘛,不就是刷脸么!

    这一下子,吴妈对陶羡的那些厌恶,全都被抛到了爪哇国里,她脸上绽放出笑容:“苏老板,看你说的,陶先生来者是客,我要是总避着他,那算什么。说起来,前段时间陶先生在家和我一起呆着,我每天给他做饭吃,他最爱吃我的西红柿鸡蛋面了,我再给他下一碗去。”

    陶羡不知道怎么了,从下飞机开始,头就炸了一样的疼,真的躺到苏家客房舒服的大床上,反倒头痛的怎么都睡不着,他吃了两片止疼片,实在在床上待不住,揉着脑门儿走下去,没见苏若彤,只见到吴妈。

    吴妈穿着围裙,刚好从厨房里出来,一看见他,就两眼亮晶晶说道:“陶先生,我给你下了西红柿鸡蛋面,还加了几根亲亲肠在里面,你去洗洗,等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