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芝把着酒杯,掀了掀柔媚的眼皮,似笑非笑的问周景善:“世子爷什么意思?”

    周景善一脸诚恳,坐在东方芝身边道:“哥哥能有什么意思,想看妹妹跳舞罢了。”他拖长尾音,道:“……也不枉妹妹练了这么久。”

    周景善的话这一片都听到了。大家都以为东方芝要发怒,没想到东方芝竟然起身道:“好,应表哥要求。妹妹为你挡舞,也省的旁人总拿你我说一二。”

    闻言,东方蓁惊讶的从太子身边探出脑袋。“二姐想通了?”

    让蓁蓁说,东方芝早该如此了!

    夏王宫尊贵的公主,如今被嘲讽成什么了。早几年东方芝和周景善划清界限,东方芝的名声也不会被拖累至此。

    太子按了按东方蓁的头,示意她收敛一点。一群贵女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东方芝出丑。

    上京人人都知道,轮起学识渊博拉弓射箭,等闲男子都比不过东方芝。可轮起献舞一事……等闲男子跳的都比东方芝好。

    大夏男女皆善歌善舞。唯二公主东方芝拙笨,四肢僵硬。每年祭舞都是笑话,偏偏东方芝嗓音更不好听。唱祝词也轮不到她。

    贵女们窃窃私语笑道:“周公子又要羞辱二公主了。”

    “哎呀,世子爷可真不给二公主留情面。好歹是夏王宫的公主,又不是什么不入流给脸上贴金的。也是淮阴侯府敢做这种事了。”

    谁让周家娶了先帝唯一的遗脉昭阳公主呢。以前大家都等着看周家笑话。

    直到昭阳长公主抱着怀中的孩子求得一个爵位。夏主态度的变化令人始料未及。天恩难测,当初夏主杀天顺帝一家杀的多么干脆啊。

    东方芝不慌不忙,拎起长柄花伞绕着猎台。蓦地钟鼓当当,东方芝身如电掣,翩翩利落的跳了一曲钟山花伞。

    愁鸾青天展翅,花伞如攀腕花,靡靡缠着东方芝。刚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到东方芝这次跳的不错。直到跳至高潮时,花伞所及之处,一片龙吟之声。

    合柄长伞宛如利剑一般,柔美又飒气。完全符合东方芝的气质。

    周景善捏着酒杯,抬头道:“钟山花伞。”

    人群中也发出惊呼,“钟山花伞?!!”

    白笑悄悄拿了一袋银子过来,附耳小声道:“三公主,你赢了七千两。”

    东方芝还没跳完,但是没关系。单凭她跳的是钟山花伞,她就已经赢了。

    太子低笑一声,倾身对东方蓁说:“孤的蓁蓁何时这么大方了?早听宫人说,你日日和二公主在咸喜宫载歌载舞。没想到你将百年难现的钟山花伞让给芝芝跳了。待会你跳什么?”

    虽然钟山花伞不过一个流派,并不忌讳重复来跳。但东方芝珠玉在前,蓁蓁再跳难免有点效颦之感。无论她跳的好坏,都让人没那么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