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提着药材到了冷宫,却闻到一股药香味。

    只见袁德淼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耀武扬威欺凌母亲和弟弟。反倒卑微的端着一盆小律换下的药布,拿到池塘边去洗。

    袁德淼抬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肃然拦住东方蓁道:“三公主,冷宫禁地,公主不得出入。”

    莺歌尖锐道:“冷宫何时成了禁地了?”

    对啊。

    蓁蓁也觉得奇怪,就连太子哥哥也不过是事后惩罚。也没说冷宫是禁地。

    果不其然,袁德淼轻蔑一笑,手拱皇天道:“自然是夏主下的命令。从前日起,冷宫上空飞过几只麻雀,脚下爬过几个蚂蚱。老奴都得一一向皇上汇报。”

    东方蓁心中惊讶,袁德淼被宛妃寒了心后竟然不打算再攀附任何一位‘宠妃’,忠心伺候起了夏主。

    父皇这是……再让人监视着母妃?他不放心母妃……

    蓁蓁轻盈道:“既然是夏主的命令,我和我的丫鬟就回去了。”蓁蓁没做把药包给袁德淼,反而提回去了。

    夏王宫中,私下传递药材视同死罪。

    “袁德淼,谁在外面?”郦问丝婉转的声音传来。

    袁德淼立即跪下道:“回郦小主的话,是三公主。”

    “哦。”郦问丝又问,“律儿的绷带洗好了吗?”

    袁德淼忙说去洗,也不敢说是东方蓁耽误了他手上的活。

    春末的池水还是有些冷,袁德淼面无表情的洗绷带。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一时的罢了。夏主不倒,他才能长青永驻。

    宫道上,三人并排走着。

    黄鹂惊喜的问三公主,“是不是四皇子的病今后有的治了?真是没想到,袁德淼竟然会对丽妃娘娘那么卑躬屈膝。”

    莺歌则道:“四皇子有药吃就好。先前看他背上的疮蛆,哪怕是个不认识的孩子也觉得心疼。更何况他是夏王宫的四皇子,三公主的亲弟弟。”

    “应该不是夏主给的药。”

    东方蓁表情凝重,抬头看着正午太阳道:“袁德淼见风使舵,能放下身段像个小太监一样伺候丽妃,只怕皇上吩咐了什么。至于律儿……”夏主不盼着他死都是好的。

    黄鹂和莺歌脸色一变,喃喃道:“三公主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