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淮阴侯想造船,打完政治牌还要打感情牌。把一个小公主拎到台面上讲。

    只是淮阴侯到底棋差一招,不知太子的忌讳。

    感情牌没打好,反而成了太子的怒点。

    魏其侯正要退下,忽然听太子说:“魏其侯闲赋在家可还适应?”

    魏其侯心里为难,太子这是何意?他要说适应好呢,还是不适应好呢?他揣度片刻,度不出年轻太子的心,老老实实道。

    “臣,偶尔会怀念疆场。又时常惋惜这些年不在家……发妻早逝,本想照拂她妹妹。如今却发现她死的凄凉。陷入两难之中。”

    魏其侯沉默片刻,道:“臣也不知适应不适应。臣,早已无家。如今有的只剩侯府责任。”

    东方衍似乎动容。他想起魏其侯确实对先夫人用情至深,甚至为了红颜不愿奔赴战场,还被夏主按在午门打板子。

    东方衍摩挲着一串冰凉的碧玺,对魏其侯道:“孤初掌工部,欲谴侯爷去洞庭造船,不知侯爷可愿意?”

    造船?

    魏其侯愕然,这不是从淮阴侯嘴里叼肉吗。

    太子笑道:“淮阴侯的折子,夏主已经批了。户部的款银五月初就能下来。不过,淮阴侯最近家中官司缠身。没时间督船,此事只能另托良将了。”

    东方衍温和从容,悠闲地道。

    魏其侯大汗淋漓,他一个驻守边关的将军,怎么和一个盘根上丘多年的侯爷竞争。

    淮阴侯,淮阴侯的儿子周景善,可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

    “臣,遵旨。”魏其侯叩谢领命。

    太子东方衍笑道:“孤猜到魏其侯不会拒绝,早已经把侯爷的名字报上去了。”他从折子底下翻检出任命书,令太监交给魏其侯。

    有宫女来给太子添了水,东方衍神色微变,颔首对宫女道:“白薇你先退下。让她在偏殿等孤。”

    “是。”白薇领命退下。

    太子对魏其侯道:“这事交给旁人,孤不放心。魏其侯不比其他侯爷,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从不惧战。这些年惯来是个迎难之上的。”

    顿了顿,不待魏其侯开口,给他宽心道:“孤知道侯爷在担心什么。无妨,你是奉了孤的旨意去督船。淮阴侯有何异动,报来东宫便是。”说罢起身离开,行迹匆匆。

    魏其侯什么都来不及解释,只能对着太子的背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