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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西郡外,遥远的地平线上,足有九千人的武装军队正蜿蜒行来,其中打出旗号,分别是“辽西郡乌桓大人丘力居”,以及“护乌桓校尉公綦。”

    公綦稠,就是大汉当代的护乌桓校尉,乃是漠北幽州理论上最高的军事长官,论实权毫不逊色于幽州刺史。然而,此人懦弱无能,难得军心,不仅无法获得五镇乌桓的拥护,就连大汉边军都对其阴奉阳违,亏得渔阳太守张举对其竭力支持,方得勉强支撑漠北局面。

    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探马紧急报信,称有一伙黄巾余孽到来辽西郡,占据城池,还杀光了前来抢劫的鲜卑骑兵。

    公綦稠知悉消息,如同感觉天之将塌。此人是典型的汉朝漠北官吏,信奉“宁予友族,不予家奴。”

    鲜卑人到边境烧杀抢掠,只是小事;乌桓人监守自盗,同样不是什么大事,唯有黄巾军造反、攻城掠地,万万不能容忍。

    一来大汉世家贵族的威严,绝不容贱奴草民的亵渎;二是妄杀鲜卑骑兵,必然会引起更可怕的血腥报复,没准会影响自己在北疆的地位。

    因此,公綦稠下定决心,要快速镇压这支黄巾军,最好全部生擒活捉,以后再交付给鲜卑人,以熄其雷霆震怒。

    当然,公綦稠并非愚蠢,能打败鲜卑人、攻陷辽西的黄巾余部,哪里是好招惹,所以就招徕伙伴帮忙。

    首先第一位纠集的乌桓大王丘力居,麾下有数千控弦之士,战斗力甚为勇猛,辽西郡本是他的势力范围,断然不容外人鸠占鹊巢。

    公綦稠叫来的第二个帮手,却是一位破落贵族。此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瓒字,表字伯珪。

    公孙瓒也是辽西郡人,名门望族之后,但却是庶出,因此无法继承家业,后得涿郡刘太守器重,将女儿许配于他,并至大儒卢植门下求学。

    后公孙瓒因德行被举孝廉,官拜辽东属国长史,因屡次击退鲜卑掠边而声名鹊起,积累功劳而升迁为涿县县令。

    公孙瓒武艺高强、善于用兵,正是北疆官吏中罕见懂得厮杀的,因此公綦稠邀请其相助。

    三员主将以公孙瓒地位最低,但无论比个人武艺,还是比部下骁勇,都是公孙瓒毫无悬念的最强。因此公孙瓒所辖的骑兵,被任命先行。

    此刻,公孙瓒白马长槊,在前队开路,忽然浓眉一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只见他将兵器高举,朗声断喝道:“众将士,暂且稍候。”

    原来他目力甚远,遥见前方桑树丛中,立起一面黄旗,其上书个斗大的“杨”字,随后有数十骑来迎。

    为首者三员大将,上垂首那位,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掌中横着青龙偃月刀,座下卷毛赤兔马。

    下垂首那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身穿磨银重铠,挺一杆丈八蛇矛,座下霜花雪青马。

    中间一员大将,外貌更加俊朗,双瞳剪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宛若天神,怀中抱着归灵七宝刀,座下骑着四蹄腾云的神兽金眼驼。

    旁人不识厉害,公孙瓒却曾跟随卢植学艺,见识渊博,见此三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忖道:

    “黄巾余孽中怎会有如此人物?尤其是那居中的少年,这.....分明就是一位道德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