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泼洒一地,惹得周佑平大发雷霆,宫人们处处陪着小心,诚惶诚恐地收拾干净。

    而对面的周世礼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恍若未闻,静静地落下棋子,道:“殿下心浮气躁,这局棋必然输定了。”

    周佑平冷冷地瞪他一眼:“怎么?眼看老四要回来了,堂叔也没耐心和我周旋了吗?”

    周世礼闻言不觉一怔:“殿下何出此言?”

    周佑平懒懒地扔下棋子,“没什么,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只怕堂叔也想要去捡高枝儿来站。”

    周世礼眉心微蹙。

    明明自己没本事,却又这般疑神疑鬼,如此一来,还有谁会死心塌地给他卖命!

    “事到如今,殿下还要怀疑微臣的忠心吗?”

    周佑平眯起一双眸子,冷冷道:“因着堂叔的话,我白白错失了大好机会。您说,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周世礼听他语气不善,便也正色道:“微臣一片忠心可鉴,还请殿下不要怀疑!而且,微臣还为殿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周佑平脸色微变:“什么好消息?”

    “微臣有可靠消息,常州那边发起时疫,疫情十分严重。”周世礼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

    “当真?”周佑平一时激动,立刻站了起来。

    “十灾九疫,常州刚刚遭遇大灾,时疫趁势而起,并不奇怪。”周世礼不惜重金,遍布耳线,为得就是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那老四他……”周佑平眼中精光一闪。

    周世礼淡定一笑,只道:“四殿下此番必定凶多吉少。”

    时疫猛于虎,取人性命,只在朝夕之间。

    周佑麟在常州赈灾已有半月之久,据说还曾不止一次亲临灾情最严重的乡镇,视察民情,但凡他的身边有一人染上疫病,便足以让他深陷危险之中……

    周佑平闻言,忽地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扭曲,带着狰狞之意。

    ……

    长清宫外,红毯铺路,两列侍卫严重以待,把手宫门。

    木鱼声声作响,檀香袅袅升起,数十位红袍高僧打坐在地,手持念珠,诵经作法。远远望去,宛如如来佛祖尊前,一个个腾云驾雾的罗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