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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自大婚之后,每天都要带着褚静文去给皇上和太后请安,晨昏定省,皆是做足了功夫。从前吊儿郎当的太子,如今变得这样恭恭敬敬,自然让长辈们觉得满意。

    孟夕岚出宫之后,太后一直忧心忡忡,心情烦闷,身上也是病恹恹的,不太爽利。

    周佑平见缝插针,便吩咐褚静文要常去慈宁宫,陪陪太后,讨她的欢心。他伸手搭上褚静文的肩膀,放缓语气道:“爱妃若是有了太后的宠爱,往后在宫中的地位只会更稳。”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褚静文便一抖肩膀甩掉了周佑平的手,冷眼看他,神情厌恶至极:“你不要碰我。”

    周佑平微微一怔,不急不躁地呵呵笑道:“爱妃,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的确是我唐突了,可你我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往后自然要同心同德,共同进退。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他朝一旦我继承皇位,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回想起那日的事,褚静文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如果依着她的心意,她恨不能将周佑平这个无耻之徒,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可她不能!

    “太子殿下,无需假惺惺地和我说这些好话,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如今,你我确实有夫妻之名,我每天陪着殿下去各宫请安,为的就是尽我自己的本分。不过,既然殿下与我只是奉命而为,逢场作戏,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只需在人前演戏,私下里还是互不相干的好。”

    她一番冷冰冰的言论,倒是让周佑平碰了个钉子,当即沉下脸来:“不知好歹!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褚静文见他逼近自己,不急不忙地从头上拔下一只发簪,尖细的簪尖正对着自己的脖颈,冷冷道:“殿下还想再当一次无耻之徒吗?周佑平,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便当场自戕,死后化成冤魂,缠在你的身上,然后好好地看一看,你如何向皇上和太后解释?”

    她是不怕死的,这宫里的日子堪比牢笼,自己又被周佑平折磨蹂躏,多活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煎熬。倘若他再敢放肆,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周佑平没想到她居然会以死相逼,脸色一阵铁青,捏紧双拳,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不怒反笑道:“好,我不动你。宫里从来不缺女人,你只不过是太后塞给我的一件摆设,你还真当我喜欢你?笑话!你等着吧,待我登基之后,我会亲自送一座冷宫给你,让你在这宫中无声无息的老死!”说完,他甩一甩袖,决然而去。

    褚静文握着发簪的手微微发颤,身边的宫女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求道:“娘娘息怒,娘娘三思而行。您是千斤之躯,纵然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作贱自个的身体啊!”

    褚静文缓缓放下了手,有宫女眼快,忙将簪子拿下,满脸不解地劝道:“娘娘这是何苦呢?殿下待娘娘好,娘娘的未来才有指望。您这样不管不顾地胡闹,往后殿下真冷落了您,您该怎么办?”

    在宫里当差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寻死路的主子!

    褚静文听着听着,忽地笑出声来,笑声低低的。

    她进宫是为了顺应皇命,而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宠爱,她不需要他的恩宠也一样能活。

    她褚静文就算是死,也不愿仰人鼻息而活!

    一心不痛快的周佑平,才一出宫门,便和周世礼撞了个正着。

    “太子殿下,您这是……”

    周世礼见他面色不善,便知他又在哪里不痛快了,便拱手行了一礼。

    “堂叔来得正好,陪我去猎场走走!”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自然要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