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一行官兵瞧了长空这幅模样,面露厌恶之色。韩秀见状心里有了底,随后把长空的头给放了下去:“军爷,草民可不敢说谎,草民要是见着那画像上的人,一定到官府举报!”

    “晦气,大早上的遇上了染瘟的人,咱们走!”

    领头的中年汉子见问不出什么道道儿,一阵抱怨后领着手下便离开了。

    韩秀见他们消失在视野里后,这才拉起众人继续赶路。只是这小小的一段插曲却叫他们四人提心吊胆。

    “两位在此稍后,我去探探路。”

    韩秀说完领着胡宁便往山头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摸清了这个地方,这里是位于襄阳以北一座名叫邓塞的山脉,朝南望去白河之水汇入汉江,那繁华的襄阳城尽收眼底。

    刚准备回去时,却听不远处一阵兵刃相碰的声音。两人顿觉不好,立马飞奔下去。只见长空正与一名中年男人交上了手,韩秀认得此人,这不正是自己父亲门下的食客——高顺吗?

    高顺身长八尺有余,肩宽体阔挺拔如松,他头戴黑色通天冠,身穿墨绿色便服,手中长剑陵劲淬砺;细望脸上瞧,一双眼眸射寒星,两撇剑眉浑如刷漆,宽额净面英气袭人。

    只见他手中三尺长剑向前进招,将长空手中槊刃轻轻一点,长空便觉失去重心。好在他马槊在地下一顿,借势后跃才稳住不倒,却不料高顺长剑早已如那毒蛇一般袭向自己胸口。

    斗然间长空疾步向后一仰,这夺命的一招便给化解了去。高顺见进招落空,肩膀离地已不及二尺,顺势将剑刃点入地面,而后翻身弹起。

    高顺愁心中暗赞:“这人使槊不弱,他与我交手时重心不稳,想必他身负有伤,且那半张脸皆毁已是目不及远,居然还能接得了我几招!”

    长空与高顺交手数合,就知不是他的对手,心想:“这人不问缘由便动手,这不是校事府的行事风格,也不似官府公差的穿扮,他到底是谁?”

    “高叔,季儒大哥,你们快别打了!”韩秀一路跑了过来,“高叔,别打了,快别打了!”

    这两人闻声收招,纷纷觅声而去。

    “公子……我以为你……”高顺一下子愣了神,转头看了看云曦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看飞奔过来的韩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公子,我瞧那大氅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如今却在那娘们儿身上,我还以为你……”

    “那是昨夜我送与那位姑娘的,这是误会。高叔你怎么来啦?”

    高顺没有立即回话,倒是先将长剑收鞘然后向长空、云曦二人赔礼,拱手道:“在下高顺,字伯平,先前是我乱想了,这才与你们动手!”

    “不打紧!”长空也拱手说道,“在下长空,字季儒。”

    云曦见状也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道:“小女子名叫云曦。”

    高顺闻言颔首,这才转过身去:“公子,昨夜你大伯火急火燎地从宜城跑到南阳,向恩公道清了情况,知道你现在惹了麻烦,让我先行前往沔水接你,也好护你周全……”

    紧接着他又续道:“我从南阳这一路赶来,便见官兵拿着告示沿着官道搜捕,好些与告示相像的人,不问缘由便一并抓了去……我只好抄小路前往,没想到竟会在此碰着你们。”

    “高叔,你一路上辛苦了。”韩秀点点头又道,“这两位便是告示上的犯人,原由你也清楚了,我想让他们随我一道走,等到了南阳再与他们分开,这样咱们路上也能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