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琴也想了起来,“但那后来不是作罢了吗?说是查的太严了。”

    “那是幌子。”林年强一口喝干了被子里的水,站起来检查了一下窗户和门,确定自己说的话不会被人听到。才坐回来含着声道:“其实那回我们去了褚山。”

    “什么?”周凤琴捂着嘴巴一脸吃惊,“你们去褚山做什么?”

    林年强压着声音道:“这得从小弟说起,那会饥荒的时候不是饿死了不少人吗?短脚种的一亩地红薯还没熟就被人在夜里偷挖光了。弄得最后饿晕在了山上的木屋里。刚好大嫂那会早产生了孝喜,我去问人讨红糖,小弟就上山找益母草。”

    “那会,山上是片叶子都被人啃了,益母草自然不好找,大嫂那正等着要。小弟觉得上山下山麻烦,索性想着到短脚那凑合两夜。结果刚好碰到了这事。就用身上的干粮救活了短脚,后来还分了十几斤家里的红薯给他。让他熬过了饥荒。短脚为了感谢小弟,就告诉了小弟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大家都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

    林年强的声音更加低道:“短脚在褚山做勘测员的时候,曾私藏了一笔金子,后来没了一条腿,加上那时候因为山崩上面下来了不少人,赔偿金也够他过一辈子了,他怕引起人注意,就没去拿那笔金子。”

    “他把那笔金子藏的地方告诉了小叔?”周凤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却还记得压低声音。

    林年强点了点头,“那年小弟本打算带我们去把那笔金子拿出来,结果发现那金子拿出来是不难,但想要带出去却根本不可能。没办法,我们只能把金子放回去,等以后再找机会回去拿。”

    “那你们后来怎么一直没去拿?”周凤琴不解了。

    “前几年文革结束就想去了,但小弟那时身子已经不太中用了,只是瞒着婉婉,大哥也不在了,我的话根本就记不住位置,小弟跟我说了不知多少遍我还是要忘记。”林年强一脸苦逼,又忍不住埋怨道:“短脚那厮太会藏东西了,小弟给我画了地图我还是觉得头晕,我记得我们当时光是钻洞就钻了三十几个,那褚山的山体又一直有所变化,我哪里找得到?”

    “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只是小鸟怎么会知道?短脚那个人脾气古怪却也恩怨分明,那金子是他用来报答小叔的救命之恩的,我不信他会把告诉小弟的秘密再告诉她。”林孝安不解道。

    “应该是小妹告诉她的。”林孝喜突然开口道:“我记得当初小妹一直说等小鸟十二岁就要把她送去小学读书。她那时候虽然说在凑学费,但似乎一直都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情绪,该买的东西还是照买。现在想来,小叔应该把那笔金子的位置告诉了小妹,小妹脑子好,肯定记住了。”

    他没说的是,那笔金子肯定不少,用来给小鸟上学根本用不了多少,剩下的她一定会为侄子侄女甚至他和孝平哥他们打算。她从来都是这样,自己有一块钱,最少也要给身边人八毛,从来不懂得藏私。

    只是他不说,其他那些对林小乖知之甚多的亲人又怎么会不了解?

    想到林孝康那几个做的事,他们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是痛恨还是讽刺。

    “那怎么办?还要去找小鸟吗?”林孝平问道。

    “不用了。”李芳妹道:“就像短脚说的,这种事不能声张,要不然容易出事。小鸟能拿到那笔金子的话也好,只身在外,有钱傍身总是好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林小鸟要到哪里把金子换成现金,只是这种事她担心了也没用,只希望那孩子能一直聪明下去。

    “要打个电话问问小妹吗?”这时,林孝喜开口问道。

    “自然要问,总要做一下最后确定才行。”李芳妹先是点头,随后摇头道:“不行,这事不适合在电话里说,你发电报,不对,这也不安,等下次你去魔都的时候亲自问她。”毕竟按照林年强的说法,那金子可是有一大箱呢。

    老太太虽然没有读过书,但看过电影,知道电话会被信号窃听,电报也可能被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