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沈子清失控于情欲,每回结束前都说是最后一次,结果拉着郭肖泄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天边插亮,两人浑身乏力才盖了毛毯相拥入眠,导致队伍要出发时,两人眼下均带两坨浓重黑影。

    青隼见了,免不了要打趣几句,“看二位面容困乏,想必是昨晚没休息好。”

    郭肖耳廓一热,直接钻进马车。沈子清冷冷斜了青隼一眼,眼下阴影颇为酸楚,没精力回怼青隼,懒懒应道:“瞧你面容精彩,想必昨晚休息很好啊。”

    青隼挑起黑眉,目光幽邃,隐含笑意,表情耐人寻味。

    沈子清哼了声,钻进马车跟郭肖窝到一起,准备补个觉,驾车一事便由北展展代劳。

    告别护城军,长队缓缓启程,碾过地面黑色砂石咯咯作响,拼出一曲枯燥乏味的前进曲,往荒芜辽原深处继续进发。

    没被喂饱的瞌睡虫在白日尽情散发它的魅力,对于多睡一秒的甘美,沈子清万万抗拒不了,每回在半梦半醒间都在放纵自己,再多睡一睡,反正醒了也没事干,于是沈子清心安理得睡了大半天,醒来时车内车外已是黑黢黢的。

    马车周边安静的很,想来是停下休息了。车里里只有他一人,沈子清顿了顿才坐起,只觉得睡了这么久,浑身沉重的很。就这样呆呆坐了会,沈子清才撩开车帘,听到不远处传来几道低语和木柴被火灼烧下发出地哀泣。

    他寻声过去,在三辆装有物资的马车前看到相熟几人围坐在火堆边,远看过去,能感受那边氛围异常。

    郭肖正面沈子清,不过此时他头颅低垂,双腿盘踞,长剑横与腿上,左手握剑鞘,右手极缓的从剑身上抚过,火光映到他脸上,在眼睫下形成一小片扇形阴影,神情郁郁,看来是有心事。

    余姚在郭肖右侧,嘴唇煽动不断。瞧他怒火浮于表面,定是在抱怨什么。

    青隼坐于余姚边上,手握枯枝偶尔去挑弄火里的柴,他控了些力道,使得溅起不少微弱火星,有那么几粒火星飘飘忽忽弹到对面北展展正在烤的白馍上,挣扎亮了一下,熄灭了。

    北展展在这几人中要武功没武功,要学识也没什么学识,光识得几个字,不过会端茶做饭洗衣服看人脸色。因此在火星溅过来的时候,北展展只是躲闪,不敢有半点怨言,默默调整位置继续烤馍。

    沈子清大致看完便过来,想调动气氛,于是笑说:“在聊什么?要不要来点酒?”

    “沈大哥!”余姚跳起来,语气带着委屈,“你可算睡醒了。”

    青隼和北展展同时把视线定在沈子清身上,神情各异。

    郭肖最后才有反应,抬头那一刻,视线飘忽不定,过小会才看到面前的沈子清。郭肖瞳孔里映出火焰跳动的影子,周身散发的气息给人一种不平常的感觉,沈子清心里徒升出不祥。

    他们所坐的位置背后停有三辆装有物资的马车,停成一排,正好将他们几人跟沈月清一队人隔开。

    沈子清越过这三辆马车,向沈月清所在方位眺望,只见那边亮的火堆更大一些,五名晋国士兵在沈月清附近站岗。

    沈子清问:“看你们兴致不高,发生什么事了?”

    “你醒来前,那位太子身边的人有来过。”青隼扬起手中已被烧焦的枯枝,轻微甩动,连着烧焦地方上的青烟也跟着飘动。透过朦胧烟气,青隼难得脸色正经,言语间透出厌恶,“对你男人讲了几句难听的话就回去了。”

    沈子清道:“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