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地广国富,有两个相邻的附属国,三国相并,呈扇形,边境为扇。

    三国边境共设一道多达万里的御敌长墙,由三国共同提供的军队防守,主分布长墙三处。除了御敌长墙外,晋国还有最重要的第二道防线,它是为边境军队运输物源最重要要点之一,名为白汾城。

    这座小城向东北西南方位纵深,两端直抵山边,既是像闸口一样的城墙,也是白汾城居民的生活的地方。

    沈子清要来任职的地方便是这里。

    多日日夜兼程赶路,沈子清三人风尘仆仆,策马奔赴白汾城,在城门守卫指点下,沈子清等人进入白汾城西城。

    衙门口停下三匹棕红色骏马,马的嘶鸣非常吵耳朵,差役不满提刀走下了台阶,对刚跳下马的沈子清指道:“城内不得骑马,不晓得吗?”说罢,上下打量面容疲惫的三人,连问,“不是本地人?哪来的?来衙门什么事?”

    劈头盖脸三连问,无论是谁听了,心中多少会产生不悦。千草颠颠后背的大包袱,扁扁嘴,嘀咕起来,“没礼貌,怎么这样跟殿下讲话。”

    郭肖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是新任的典史,今日来任职,我想上头应该有书信下来。”

    “是有书信。”差役变得警觉,打量的更频繁,“既然你说他是来任职的,那任职书呢,拿出来瞧过了才能让你们进去。”

    上个月刚有人冒充城丞来上任被发现,这回差役不敢贸然放人进去。况且眼前三人模样灰扑扑的,就跟落难了似的,也就中间那位稍显贵气点,但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典史?

    差役越寻思,越觉得这三人是骗子,心底一咯噔,抬手先拦在沈子清等人前头,怎么说都不肯放人进去。

    千草迫切想证明,两手一拍,皱紧了小脸,“诶呀!任职书我们有带的,就是来的路上被山匪劫走了行李,没了。”

    沈子清一言不发,他们一路匆忙赶来,现在被拒门外,身心俱是疲惫,连证明自己的身份的心情都没有。

    另一名差役方便回来,手提腰带从后头走来问:“啥事情?”

    “这人说他是新任的典史,我让给任职书,拿不出来。”

    “我们解释过了,路遇山匪,行李都被抢走。”沈子清总算开口。

    “这就不好办了,万一你是假的怎么办。”后来的差役说话直,态度倒是比旁边的好一点,能看出来是个性子耿直的小伙子。

    沈子清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咸阳镇和宽丘镇之间有段山路,前阵子住进一伙三四十人的山匪,只劫财不伤人,没人管他们,我来时在宽丘镇前的县城报过官,那边已经备案。反正我不急着上任,你们不信,可以派人去确认。”

    站他后头的千草心里烦闷的很,听殿下还要亲自解释,不快意地踢开脚边石子,嘟囔起来,“谁愿意抢着当点典史啊。”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当场所有人听见,两名差役尴尬地相视一眼。其中一名差役挠挠头,不知该如何决定,小声跟同伴商议,“咋办啊?先放他进去吗?”

    “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后来的差役麻溜跨过门槛,消失在门后,独留下来的差役咽了咽口水,抿嘴没趣道:“你们先……”

    话未说完,刚进去的差役虚扶一名满头花白的老者从衙门内匆匆赶来,嘴里一直不断重复,“您慢点,诶呦您慢点,小心门槛,对!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