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有点儿羞愧,因为昨晚瞒着他的事:“爸,昨天晚上……”

    顾澈偏头笑了:“先吃饭。”

    “……哦。”时恬拿筷子和碗上桌,见桌上就放了盘炒胡萝卜和土豆丝,去厨房端其他菜。

    但厨房空的,案几干净,锅都冷了,也没别的菜。

    “……”

    时恬轻声喊他:“爸,今天怎么吃这么差啊?更何况还有客人在呢。”

    顾澈笑的十分柔和,没说话,上了桌。

    接着,四个人看着桌上的两盘炒素菜。

    顾澈自然地分筷吃饭,淡淡道:“上午忙,没想到会来客人,草草招待,见谅了。”

    时恬开始紧张。

    他爸,难得一见的,生气了。

    这针对的方式非常明显。

    摆明了对闻之鸷和应慕怀不待见。

    时恬能看出来,其他人不瞎,也能看出来。

    应慕怀此行,单纯来领他擅自逃出医院的崽崽回去,但崽崽不肯回去,还要等男朋友放学回家。

    所以应慕怀被迫留在这儿受气。

    他是受不得气的,闻堰从没让他受过气,此情此景,应慕怀不动声色抿了抿牙,停下手头动作。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儿。

    ——大概是属于亲家母和婆子妈的硝烟。

    闻之鸷活了十八、九年,还是头一回体验这么离奇的氛围,眼皮跳了下。

    “………………”

    时恬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