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心里头打了一个寒颤,忙躬身回道:“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奴婢回头就派了知根知底的人在柳承徽面

    前去伺候着,还请皇上放心。”

    皇帝略略点了一点头,这头刘全伺候着皇帝上了步辇,这才转到了西侧殿外头通禀:“奴婢给莫娘娘请安。”

    不时间,里头便有小丫鬟出来了请他进去。

    刘全进了殿中,四下一看,却见那殿中华宴未撤,依旧是昨日皇帝离开时的模样,只是桌上的各色菜肴早已冷透,红烛燃尽,莫镜心坐在雕花桌子旁,脸上带着一点惊惶颓败之色,双眼微微地凹了进去,眼下尚带着一点泪痕。

    刘全跪下来朝着上头请了个安:“莫娘娘请保重玉体,您这样糟蹋自己,便不是昨夜新承了恩宠的妃嫔该有的样子了。”

    此话一出,微微垂着头的莫镜心猛然抬起头来,双眼露出一点不可置信的错愕之色:“你你……你方才说什么?”

    刘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样心思简单的人如何在这险恶的后宫中生活得长久呢?

    他抬起头来看着莫镜心的眼睛,一字一顿将方才的话又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给她听:“奴婢方才说的是,还请莫娘娘千万要保重玉体,您这样糟蹋自己,便不是昨夜新承了恩宠的妃嫔该有的样子了。”

    莫镜心闻听他这样一说,面若死灰,不由低声重复着他的话:“承宠?承宠?”

    刘全陪着笑站起身来,上前一步道:“娘娘您昨夜儿里头可不正是承宠了么!这阖宫上下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晓?”

    莫镜心攥着手帕子的双手微微发抖:“昨夜明明是,明明是……”

    刘全见她神情恍惚,不由出言截断她的话头儿:“娘娘,皇上方才金口玉言说了,昨儿夜里明明就是娘娘您侍的寝呢!”

    说罢便朝着后头使了一个眼色,一名贴身小太监忙将隔断旁梳妆台上的翠玉胭脂盒拿了过来,刘全从那小太监手中将胭脂取过来,低声道:“娘娘,既然皇上开了金口玉言说您承了宠,那自然就是您承了宠——奴婢估摸着啊,待会儿赏赐的恩旨跟着怕是就要下来了,您跟着还得上太后她老人家跟前去谢恩呢,您说您现下这副模样,可如何使得?”

    说罢,便将那胭脂往莫镜心面前递了一递:“娘娘,您还是早些妆饰起来罢,莫在太后老人家和高位份的娘娘们的面前失了仪,落下得了宠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柄,那可叫皇上左右为难,不好办了呢。”

    莫镜心双手颤抖,哪里还能接住那胭脂盒子?

    一旁的宫女太监早被遣了出去,她跟前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明芳,明芳见自家主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她本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当即插嘴道:“公公,咱们容华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皇上昨夜竟然一句话没有就将咱们容华这么孤零零地撂在这里,反倒是去了对面那个什么柳承徽那里?为何今日又非要说是容华侍的寝——这不是欺负咱们容华性子软么……”

    话音未落,刘全一个反手便掴了过去,那明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登时间那脸颊上便起来五指掌印。

    那刘全拍了拍震得发麻的手掌,冷笑一声:“娘娘面前可有你插嘴的地方?皇上一句话没有又怎样?说句不好听的话,圣上兴致来了,莫说是吃着饭就走了,就是上了床盖上被子了,再走了也是有的。怎么着,你还想上去挡一挡?皇上的事儿容得了你在容华面前乱嚼舌根子?容得你说三道四挑拨得这如意馆不得安宁?今儿,咱家是看在容华的面子上饶了你这一回,若是下回再不懂规矩,诽谤圣上,咱家就叫人将你直接拖出去埋了石灰,省得放在容华娘娘面前惹娘娘的厌。”

    明芳的泪水顿时簌簌地滚下来,却不敢去捂着脸颊,只跪在地上嘤嘤啜泣。

    莫镜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悚然一惊,吓得浑身抖了一下,听得刘全的一席话,只是不知所措,却又见得那刘全将那胭脂盒子

    往她面前再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