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港市政府大楼顶层的楼梯拐角处,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微微啜泣,而一个男人则是站在她的旁边,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市委书记韩剑锋办公室出来的陈平和孔瓷。

    对于陈平来说,这幸好是在市委常委们的办公区域,一般不会有人随意的来回走动,要不然让别人看到了这一幕,指不定会给传成什么样子了。而对于孔瓷来说,她则是羞愤交加,恨不能要千刀万剐了陈平。

    在韩剑锋的办公室里,陈平真实身份的消息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在她的脑袋里轰然炸开,让她无比羞涩,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孔瓷已经记不清自己后来是究竟是如何和韩剑锋谈话的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在韩剑锋的办公室里究竟待了多长的时间,她只知道自己在那里就是如坐针毡般的度日如年,最后是在陈平的带领下,机械的走出来的。

    孔瓷突然抬起埋在膝间的头,对着陈平哭诉道:“陈平你就是个混蛋,你明明就是市委办秘书一科的代科长,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在我面前假扮是个办事员?你看了我一次笑话还不够,还要多看我几次笑话你才满意?”

    面对孔瓷的哭诉,陈平也是有些委屈,虽说他确实是有想接近她的动机,但那也只是属于男人天生对美女的占有欲罢了,至于其他,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有过故意想让孔瓷出丑,然后看她笑话的邪恶心理。事实上,陈平当时只是看自己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不想再在其他的事情上再让她处于弱势了,说穿了,也就是陈平身为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姑娘时,下意识的谦让罢了。

    所以陈平说道:“孔科长,可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当时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其实就想和你说来着,但是你也并没有给我说的机会呀!”

    陈平的话让孔瓷微微一愣,孔瓷静下心细细想来倒也确实是像陈平说的这样,当时自己由于失禁的那种羞人的事情被对方撞见了,所以慌慌张张的从办公室拿了备用的内裤、黑丝袜和套裙就去了卫生间,哪里还会有时间去细问陈平到底是什么身份?至于后来自己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又担心对方会把自己的丑事说出去,又得声色俱厉的喝斥和威胁他,就忘记问他是什么身份了,只是从他被派来取资料的行为还有自己的感觉来判断他只是秘书一科的办事员身份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不过道理固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从小到大还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的孔瓷,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委屈,于是她便对陈平说:“我不管,都是你的错,就是你故意想看我在大家面前出丑,才不告诉我你的身份的,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如果换成了其他女孩,陈平铁定会说她在胡搅蛮缠,但是孔瓷却一定是实在羞愤到了一种境界,才会产生的强烈的抗拒反应。毕竟她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女孩,不会随便的使性子胡来,要知道,就是当初她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没怎么给自己任何脸色看,要是其他的机关女孩,别说还是副科级的领导了,就是随便一个稍有姿色的姑娘,就能把鼻子给翘到天上去了,哪里还会耐心的和他这个啥都不是的小办事员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

    所以,现在孔瓷有了这种表现,肯定是真的到了实在想不出办法才会有的过激反应。

    对此,陈平只好笑笑的蹲下来开导说:“好吧好吧,那就算是我的错吧,你想怎么样?”

    “不是就算,是就是,就是你的错!”孔瓷强调的纠正道。

    “好吧好吧,”陈平故作投降状的说道,“现在就是我的错了,那么孔科长你想怎么样呢?”

    听着陈平的话,孔瓷皱眉思索了一会说:“你哄三岁小孩呢?”

    陈平惊讶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陈平你混蛋!”

    孔瓷说着就张牙舞爪的朝陈平扑了过去,而陈平面对美女的施暴可能,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了。

    其实陈平这一次倒是故意惹孔瓷生气的了,因为陈平在大学的时候曾为了追女孩,特意跑去旁听了好几个月的心理学课程,记得好像哪位教授说过,要想让一个人走出一种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接受另外的一种情绪。而孔瓷现在显然就是这个状态,之前的各种状况让她过于羞愤,甚至连她最不擅长的胡搅蛮缠都出来了,如果继续让那些负面情绪过多的积压在她的心里,天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陈平只好出此下策了。虽然生气同样是负面情绪,但至少可以让对方找到一个合理的突破口,一口气把心里积压的那些负面情绪全部释放出来,再怎么说,也总比之前那样要好的多。

    孔瓷能凭本事考进机关,本身就并不笨,所以她在陈平身上发泄完了以后,很快也想到了陈平的用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一种如蚊呐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陈平。”

    孔瓷说话的时候,她那张绝美的俏脸上顿时升起两团红晕,那种梨花带雨混合着幽怨委婉,再加上刚刚表现出来那不好意思的娇羞,让陈平顿时一阵阵的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