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去二楼吧。”

    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苏阮浑身瘫软倚在盥洗台上摘下蒙在眼上的黑色绸缎,眼前空无一人,只有一股熟悉的,类似于石楠花的味道混杂着玫瑰味的红酒之中让他几欲作呕。

    连骂街的力气和心情都消失殆尽,苏阮对着镜子草草的擦了擦,镜中人脸色煞白,颊上却又带了一抹薄红,右耳廓上还有两个不明显的重叠在一起的牙印,明眼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苏阮又洗了把脸,等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

    原本空荡荡的更衣室里如今又人满为患了起来,见苏阮穿着一身马术服都侧目了起来,原因无他,一是容貌太过引人,二是下午班里的人从来都没见过苏阮这张新面孔。

    苏阮微微低头,“借过”

    “诶”,一只手横斜着伸了出来,“可以加个微信吗?”

    苏阮头也不抬的回道:“我是alha”

    他连衣服都没换,穿着马术服就直接出去,上了楼,去二楼无人的更衣室锁上门来才敢独自换衣。

    瓷白的腿间有一块被磨得醒目的血红印记,苏阮换衣服时不小心蹭到,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阮换掉还留着点点浊液的马术服直接扔进垃圾箱里,换鞋时从长马靴里掉出来一管清凉药膏,应该是对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

    苏阮皱了下眉,把马术服连带着药膏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回家之后苏阮就开始发烧,他虽然幼年失怙,但是也算是顺风顺水吃穿不愁,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儿了?

    苏阮越想越头疼,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请假在家,他这学期还从未请过假,请假次数控制在一定次数之内也不会挂科,让方茴拿假条之后苏阮回家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天黑口渴的不行才勉强起床,苏阮踢踏着拖鞋下楼喝水。

    刚从冰箱里拿完冰水,就听见屋外有汽车熄火的声音,陆铮出差回来了?

    苏阮懵懵的喝完一杯冰水,就听见门禁滴的响了一声,而后厅堂大亮。

    “阮阮?”

    苏阮用手挡了下眼,而后才慢慢睁开。

    陆铮的行李箱上还留有机场的托运贴条,看样子是刚从机场回来。

    但如果苏阮仔细去看,就会发现托运日期是四天之前,可惜他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