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走后就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

    陈丹朱坐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药杵捣药,阿甜燕儿站在厨房里看着这一幕。

    “这个药捣了三天了。”燕儿低声说,“小姐不是说要赶在天热前把一两金多做一些卖?”

    按照这个速度,只怕做不出来多少啊。

    阿甜道:“做不出来就做不出,反正陛下给的周侯爷养伤的钱多的很。”

    那倒也是,燕儿点点头,一脸心疼的看着陈丹朱:“自从三皇子走了,小姐就一直这么无精打采的,三皇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就不知道了,阿甜道:“我让竹林问问。”

    燕儿拉了拉她的衣袖,指着那边:“那个讨厌的周侯爷又来了。”

    阿甜撇撇嘴:“一会儿要吃要喝的时候,咱们就当没听见。”

    陈丹朱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桃花观也就一个外人——周玄靠近,也不理会,直到一只手伸过来从她手中拿走了药杵。

    “陈丹朱。”周玄不高兴的说,“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吗?一天天不见人影。”

    陈丹朱没有了药杵也没有在意,用手拄着头看院子里的雨,懒懒道:“你都能自己走了,吃个药就不用我伺候了吧?”

    周玄用药杵在她头上捣了下:“如果三皇子还没走,你肯定还追着我喂药。”

    陈丹朱哈哈笑了:“周侯爷心里都清楚还问什么啊。”

    周玄将药杵在手里如同剑一般转动挽花:“陈丹朱,你死心吧——”

    他的话没说完陈丹朱蹭的跳起来,哈了一声:“周玄,你果然心里很清楚,我对你没非分之想!”

    他分明是知道自己对三皇子有非分之想,何来对他始乱终弃,他拒婚金瑶公主也与她无关!

    她猝不及防的跳起来,周玄吓了一跳,手里的药杵差点掉在地上,再看一脸得意指着自己的女孩子,不由失笑:“你对三皇子有非分之想,怎么就不能同时还对我有非分之想?陈丹朱,你可别忘了,你还对那个穷书生张遥有非分之想呢。”

    张遥啊,提到这个名字,陈丹朱的脸色柔和几分,张遥在她的确心里也不一样——但那个不一样不是非分之想!

    “看看看。”周玄盯着她的眼,生气的喊道,“说中了吧!你这个到处沾花惹草的女人!”

    陈丹朱好气又好笑:“要你管,总之我跟你没关系,你快走吧。”

    周玄冷笑:“我可不是忍气吞声那种人,你对始乱终弃,我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