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我见过你一次,在姑姑家,你面容憔悴,向姑姑道谢。

    你走后,姑姑让我把桌子上的报纸扔了,我从报纸上知道了你的名字,后面一查才知道你的事。

    昨天见你穿着旗袍才想起来好像是看过你的电视,演的大多是一些花瓶配角所以印象不深。

    许知然回到了餐厅,还没走近就听到萧雅正在问爸爸:“为了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回去做基金经理,重新创业,听我的话?”

    什么意思,难道我爸说愿意你就不分手了吗?分分分,谁稀罕!许知然快走了几步准备去跟萧雅battle,但看到爸爸一脸淡定之后她冷静下来,放缓了脚步。

    许青山放下了筷子,看着她,认真问道:“是不是这样你才能满意?”

    萧雅点头。

    “对不起。”

    萧雅站起身带起墨镜推开了凳子:“青山,我们分手吧。”

    迟疑好一会,许青山点点头,见萧雅走了,许知然慢慢回到座位上,落座后,许青山把许知然爱吃的西湖牛肉羹转到了她面前:“趁热吃。”

    “这样的人,分了也罢。”许知然气呼呼地舀着汤。

    许青山一个脑瓜崩弹在她脑袋上,严肃道:“不要轻易评价他人,你没有审判他人的权利。”

    一句话重新点燃许知然怒火,好像又回到那年,周围全都是针对自己的恶意,自己气急之下和人打了一架,回家寻求安慰的时候,爸爸却来了这么一句。

    再次听到这句话,旧怨新仇叠加在一起,许知然扔下手中调羹,冲着爸爸叫道:“我同学就是伤害了我,萧雅也确实是对不起你,我为什么不能愤怒?我作为当事人怎么就没有评价的权利?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个冷静客观的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生活?”

    许知然说出十八年后自己当时说的话,同样用不满的眼睛看着爸爸。

    许青山见她炸了毛,软下声音哄道:“好,是哥哥说错了。当事人是有权评价他人,但尽量要基于客观情况来说。”

    见许知然还是瞪着自己,他继续说:“你当然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喜好去生活,没有人能要求你一定要怎么样。”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同学怎么伤害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出主意。”

    “我同学因为她喜欢的男生给我送情书跟我绝交了还到处说我坏话,捏造谣言。”提起旧事她还是气愤,“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又不是我要让别人喜欢的,情书我也没有回,那个男生我也没有理。”

    “嗯,然然没错,是那个女生气小嘴碎,等你开学了我去找她。”想起来她高中读完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来宁市复读,那个女生你告诉我她家住哪里,我去找她说理。”

    可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十八年后,你是找了人,但也只是好了一阵子,后来妈妈出马才彻底解决了这件事,但因为你刚才那句话我们冷战过好几天。

    想起未来,许知然意识到自己偏题了,现在是爸爸被分手应该自己安慰爸爸的,怎么反过来爸爸在安慰自己。她抬头看着爸爸,他还是一脸平静,难道他不难过吗?还是因为我跟着来,他刻意压着?

    不过即使爸爸生气脸上也是没有多少痕迹的,但印象里,爸爸也很少生气。她一时拿捏不准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场爸爸才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