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年的手艺出乎意料得不错。

    朝岁原以为可能也就表面功夫,只有卖相毫无色香,没想到比岚女士弄得好吃多了。

    虽然岚女士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但岚女士的手艺真的……一言难尽,为了让自己少吃点奇奇怪怪的暗黑料理,朝岁很早就学会了做菜。

    朝岁大快朵颐地迅速嗦完了面条,觉得有些咸口,便随手抄起沈暮年碗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伴随着沈暮年吃面的动作突然停滞,朝岁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这不是在夜店。

    他连忙放下玻璃杯,挠了挠脖子一脸歉意:

    “抱歉哈,习惯了。”

    之前在夜店上完夜班,朝岁和白辞那群哥们就经常跑到外面的夜市吃个夜宵,一群糙汉都不怎么讲究,有时候懒得去拿个新杯子,朝岁就随便喝谁的了。

    没想到今天脑子一抽,忘记旁边跟他一起吃夜宵的人不是那群狐朋狗友了。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诚地在道歉,朝岁特地拉开椅子,去厨房重新拿了个杯子回来。

    沈暮年没吭声,低头继续吃着面,再也没碰那个被朝岁喝过的杯子。

    朝岁杵在原地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椅子距离。

    他严重怀疑如果不是这张餐桌只有这么大点,沈暮年能坐离他十米远。

    没意思。

    沈暮年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人疏远冷淡,真是太没意思了。

    朝岁在心底“嘁”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懒虫上身了这是,我先去洗个澡?”

    看到沈暮年点了点头,朝岁才收拾碗筷准备洗澡。

    他家浴室很宽敞,不像朝岁的那个老房子,一米八的大个在里面几乎伸展不开。

    沈暮年找了一身没穿过的衣服给朝岁,等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后,林祁南的电话也就如期而至了。

    他早猜到林祁南会打电话过来问。

    沈暮年走进书房,站在落地窗前,摁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