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沈暮年就说了他不用去公司,所以他现在应该在家。

    朝岁一路飙着车往盛北天府开去,到楼下时,才花了不到半小时。

    摘下头盔,朝岁靠在车旁低头琢磨了一下。

    待会要怎么说呢。

    又要说点什么呢。

    他绞劲脑汁,最后决定以自己升职为由请沈暮年吃顿饭,顺便感激一下他前段时间的收留之恩。

    想明白语气逻辑后,朝岁握了握拳,走了进去。

    要想上楼,肯定是要先和物业打个招呼,经过户主允许,才会获准上去。

    物业小姐姐打电话时,朝岁忍不住努力凑过去听,最后听到一个不轻不重的“嗯”后,才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

    还好,沈暮年不是这么记仇的人。

    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上楼后,电梯开门,朝岁一抬头就看见了沈暮年的脸。

    他面无表情地端站在电梯前,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被迫降落人间的冷漠天使。

    朝岁差点腿软。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吓到呢,朝岁很快整理了一下思绪,呼了口气,故作轻松:

    “要不要,一起下去吃个饭?”

    沈暮年眨了下眼,深棕色的眸冷清又疏远,“什么饭?”

    “庆祝我升职加薪的饭。”朝岁往前迈了一步,“我请客,顺便报答你前阵子留我在你家。”

    沈暮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留情面地拒绝:“不用了。”

    朝岁冷不丁被拒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压根就没想过会被拒绝。

    朝岁摸了摸鼻梁,心说你这人还挺记仇。

    之前沈暮年不管再怎么刻意疏远他,也不会故意用尽可能简短的话来回应,有时反而担心朝岁误解他的意思,会多说两句废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