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骆涑三口告别,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段文宣都不自主打了个寒颤。依照段文宣目前强大的体魄还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可见现在外面的天气有多糟糕了。

    “给你?”侨斯把裹着的羽绒外套递给段文宣。

    一时段文宣嘴角有点抽搐,“我总觉得一个男的把他衣服给我很‌奇怪。”

    “那还我。”

    “我还是穿吧。”目前来说,段文宣现在的身体素质很难生病,但万一呢,毕竟现在的‘冷’是灵潮引发而不是单纯的气候问题。

    侨斯无语的看了段文宣一眼。

    难得跟人插科打诨,段文宣也有种少‌有的放松。原先他就朋友不多,尤其是多了门符号之后,段文宣几乎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跟其他人相处,也多是以假的面目假的性格时时刻刻伪装,也许久没有这种真正意义上的轻松了。

    在段文宣慢腾腾回安市时,这场灵潮的爆发点也在这个夜晚悄无声息降临了。

    夜,安市。

    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漆黑中,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光亮,这在人类发明了电并且社会高‌度发达之后,对于安市这种发达城市原先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四天前,安市政府发布全面紧急状态,白天进行时间段供水供电,晚上七点之后,更是全面停电停水。

    现在整个安市的工厂以及公司几乎已经停工,因为不说没电力的原因,就说现在人心惶惶,谁还会上班。对于一个庞大的城市来说,这样的全面停产造成的损失是恐怖的,但这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事。

    而供应性水电一直持续到昨天中午,原本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会恢复电力,但最后却没有如约恢复电力。

    那些蜗居在家里瑟瑟发抖的人彻底恐慌起来,可是没有用。网络、电视全部不可用,只剩下手‌机偶尔零星的电量还可以打电话给亲近的人,可信号在灵潮的干扰下变的十分不妙,总是夹杂了大量的杂音。

    小区枫林都苑,耿阳一家就是如此。

    昨天到今天为止,电力一直没有恢复,空调不再运转之后,屋子里冷冰冰的就像是一个冰窟。即使在屋子里会少‌些风寒,被子之类也都裹在身上,但那种无孔不再的寒冷还是让家里两个孩子冻的一直在那儿哭。

    实在受不了了,后来耿阳找来了一个铁盆,然后把家里的几把木椅子给拆了,最后在家里烧火取暖。漆黑的屋子中,铁盆里面烧着一些凳子腿,这让屋子里也多了几分温暖。

    “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出去想办法找人来救我们。”耿阳抱着四岁的女儿,神色忧虑。

    他的旁边,是他紧紧挨靠着的妻子跟妻子抱着的七岁儿子,还有他的爸妈跟妻子的爸爸。他们的房子是前几年买的,两个农村的年轻人能在安市买房子,全靠自己。

    后来为了减轻负担,耿阳妈妈负责在家带孩子,耿阳爸爸跟他妻子钟思远的爸爸也都来到安市打零工,挣点钱帮他们减轻负担。现在他们一家人除了担心外面的世道,还担心留在农村老家钟思远的妈妈。

    “谁又能来救我们呢。”

    钟思远语气低沉,从昨天开始,他们打的最多的电话就是报警,但电话是一直是提醒占线中。后来为了防止把电打光,他们最后给钟思远妈妈打了个电话,得知老人一个人在家害怕的很‌,但还好人还没事,这才放心。最后嘱咐对方把门窗都关紧,一步都不要‌出去,他们为了节省电量才把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