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蒋熙元的话,冯步云觉得后脖颈子直进冷风,勉强地笑了笑,“真凶落网,那李二平自然就是蒙冤了的,蒋大人何须再伸冤呢?”

    蒋熙元看了看他,忽然收起笑容,一字字地道:“我说的是,李二平冤死狱中之事!”

    冯步云张了张嘴,“她……于狱中自尽,确是冤死。”

    蒋熙元哼笑了一声,“冯大人稍安,下官还要去请一个人过来。”说完他便向刘起使了个眼色,刘起转身出去了。

    冯步云擦了擦汗,看着蒋熙元站在堂中气定神闲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不停重复:完了完了完了……

    两盏茶的工夫,刘起回来了,跟在一个中年人后面,待走近,冯步云一看是刑部尚书钱鸣昌,不禁浅浅地松了口气。

    这钱鸣唱也是吴宗淮一党的,说话办事都慢条斯理的,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轻易不得罪人,冯步云看见他安心了不少。可他却看不出钱鸣昌要比他精明通透的多,不然刑部尚书的位置他这么多年如何坐的如此稳当。

    苏缜要收拾吴宗淮,钱鸣昌看得透透的,不然他又怎么会答应蒋熙元走这一趟。这可是他与吴宗淮划清界限的好机会。

    “钱大人,您怎么来了?”冯步云从公案后走下来迎了过去,堆了一脸的笑容。

    钱鸣昌点点头,“是啊,我怎么来了……”说完也不再多看冯步云一眼,径直走到堂上公案后坐了下来。

    冯步云有点发懵,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意思,呆呆地在堂中站着。

    钱鸣昌慢条斯理地把案上的东西整了整,又拿起惊堂木掂了掂,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我们蒋侍郎说有一桩冤案,因着冯大人有涉案嫌疑不便审理,便将本官请了过来。按说呢,这案子该是到刑部大堂去的,不过他说今早还有别的案子,就干脆不折腾了。本官就凑合用用这府衙大堂吧!”

    说完,钱鸣昌端起官威,睡不醒的双眼忽而精光一闪,高高举起惊堂木‘啪’地一摔,“升!堂!”

    夏初险的叫了一声好。

    这惊堂木摔的节奏真好,有点说书的范儿!

    钱鸣昌看了蒋熙元一眼,“击鼓鸣冤者何人?因何事状告何人?”

    蒋熙元低头一拱手,“下官刑部侍郎蒋熙元,因莳花馆杂役李二平于府衙监牢被人杀害一事,状告京兆尹冯步云制造冤狱、纵下行凶!”

    “冯步云,蒋熙元所言之事可认罪?”

    “我……,我没有啊!”

    “好!问案!”钱鸣昌干脆利落地宣布开审。

    蒋熙元说了个是,转身对冯步云笑了笑,“冯大人别紧张啊。”

    冯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