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说完一路顺风之后,蒋熙元沉默地看了她几眼,“好,就这样。”说完掠过她身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失落地想:“他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正想着,就听夏初在后面喊道:“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蒋熙元听见,粲然一笑,转瞬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情绪不对,匆忙收好了笑容回过头去,“不用管,好好查的案。”

    夏初和刘起目送着蒋熙元离开,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夏初挤出一个苦笑来,“刘大哥,大人这是生气了?我没得罪他啊……”

    刘起想了想,分析道:“可能是钱粮之事太麻烦了。我们少爷是个喜欢安逸享受的人,去京畿各郡肯定是皇上安排的,大概他心里不痛快吧。”

    夏初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与刘起紧赶慢赶的去食堂抢午饭了。

    吃饭闲聊时,夏初与刘起说起了昨天她去泰广楼的事情,“这月筱红是什么人?怎么居然会有那么多人站在楼外,那能听见什么啊?”

    “月筱红不知道?!”刘起跷起腿来,脸上有一种痴迷之色,“现在最红的旦角,唱青衣的。身段那个软啊,唱腔不像别的旦角那么高亢,但特别有韵味儿,尤其悲腔特别好听。”

    说着,刘起还咿呀呀地哼了两句,又摇头,“不成,我学不出来。德方班的经常在泰广楼演,夏兄弟得空应该去听听。今儿演的应该是《鸳鸯冢》。”

    夏初从埋头苦吃中抬起头来,“怎么知道的?”

    “泰广楼每天演什么戏会有安排,虽然经常也会临时改戏吧。咳,只要往西市那边一过去,想不知道演的什么都难。”

    夏初一听,不禁啧了一声,“那要是这么说来,喻示戎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啊。”

    “什么?”刘起没听明白。

    夏初摆摆手,狼吞虎咽的赶紧把碗里的饭吃了,快步走到捕快房推门一看,许陆王槐他们去四方街那边排查还都没回来,只有几个办其它案子的捕快正午休闲聊。她扫了一眼,招招手把一个叫常青的叫了出来。

    “怎么的?头儿。”

    “手里现在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了,那个打折人家腿后逃跑的案犯今儿早上让我给逮回来了。您有事儿吩咐,我一准办好。”

    “行。百草庄的喻家知道吗?”

    “知道。”

    “喻家庶子喻示戎,去帮我查查这个人,他交往比较密切的朋友、经常去的地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类的。如果能查清出他四月初一去了哪,最好。办的成吗?”

    常青摩拳擦掌:“肯定行!我爹是地保,您让我查这个绝对是找对人了,肯定能查个底儿掉。头儿,我这一直想参与点大案子呢,您老带着许陆王槐他们,我想表现都没机会。您不能忒偏心了不是。”

    夏初看着他笑了笑,“要是嘴没有这么碎,我肯定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