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衬着悠悠的蓝天,蓝天下是陌生又熟悉的西关之城。远方的建筑物在地平线与天空交融,楼群纷纷伸长脖子深情地吻别白云。

    天上自由自在的云朵好似被典雅的西关姑娘摘下来在水里漂洗过,那纯洁的白色很容易让浪漫的人产生飞翔的梦。

    毫无疑问,穿着花色沙滩裤的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浪漫之人。我行步如风地牵着嘉宝的小手,像没头的母鸡一样在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

    一般来说,处于没羞没臊的热恋期的情侣都是喜欢慢悠悠地走路的,这时的女方往往都是抱着多聊聊感情的心态,而男方则是想着可以多揩一会油。可谓是情侣散步,各怀鬼胎。

    而我和嘉宝快步流星的原因则是西关舞厅的免费早餐只供应到八点,而日观天象一看,距离八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这就意味着,我很可能吃不到多汁的撒尿牛丸了。

    老远就看到了西关舞厅门口高大威猛的保镖,以他这膘肥体壮的身材,只要穿上日本相扑运动员的大号裤衩,那就是人见人畏的岛国金牌打手。

    提起这位金牌保镖的背景,那可真是了不得。他师从当年的武林泰斗——西门吹蜡先生,无法伤人的奔雷手练得出神入化。

    同时他还向武当山的有“大神父”之称的王喇嘛拜师学艺,习得了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以气御剑,杀人于无形,并且让对手毫无痛觉,就是感觉没杀一样;剑法无出其右,兵器即为大宝剑,人剑合一,人送外号“贱人”。

    我和嘉宝不得不一前一后地迈进了这座同性恋舞厅里,好打消绰号为“贱人”的金牌保镖的怀疑。

    异性恋在这里如同过街老鼠,我和嘉宝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要像两只小鸡一样被金牌保镖拎出去,然后被残酷无情地扔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好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破天荒地出现在舞厅里,在舞池里且歌且舞,脸上洋溢着青春的色彩。

    这不仅让我回忆起了白衣飘飘中学时代,也让人发出了同性恋逐渐低龄化的感叹。

    我当年的学校有一个保送去北大的名额,我有两个原因没有去北大,第一是因为我不喜欢北京的气候,第二是因为那个保送名额不是我。

    打着“情感专家”旗号招摇撞骗的家伙曾经说过,自家的女人就像是口香糖一样,越嚼越没味儿,而外边的女人总是散发着野花的香味。

    可能喜好人妻的曹操听了这句话,怕是又要发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慨了。马不停蹄地追求别人老婆的曹老板不愧是个过来人。

    但我对嘉宝却是痴迷的,似乎这份痴迷的热情永远也不会冷却。可能我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盖世好男人,我有信心能够与嘉宝渡过七年之痒。

    因为第一次来这里的缘故,舞厅里狂风暴雨般的同志之间的浪漫对嘉宝席卷而来。

    嘉宝此时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对亲吻到直流口水的女同看,望着如胶似漆蕾丝们,她大有拍照留念的劲头。

    嘉宝静静地站在过道旁,她有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很是苗条,宛如我初见她的模样。

    她美好的让人窒息,我已经记不清是如何鼓起勇气向她表白的了。表白我不在行,看到小屁孩走路不慎跌倒时而不笑的忍耐力也很差。

    梁静茹没有给过我任何实质上的勇气,我刚开始跟嘉宝说话时都结结巴巴的,但我却急于向她证明我不是个蠢人,虽然在实际上我确实很蠢。

    嘉宝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道“哇,这里跳舞的牛郎好帅啊。当初我在太平间上解剖课时,也遇到过很多相当的尸体,但没有一个能站起来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