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堪面展不耐,他抬起一手,勾起刘笙卿的下颚,沉声道:“朕怎会伤害爱妃?快起来!”

    说完,他将刘笙卿从地上拽了起来,抬手将被子裹在那玲珑妖冶的身上,面展凝重道:“可是做了什么梦?”

    刘笙卿面上展现出一丝惧怕,她瞳孔微缩,抽噎道:“皇上,臣妾梦见...梦见...梁王和梁王妃均是死在南暑。”

    萧容堪闻声,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质疑,将刘笙卿揽在怀中,语气平缓道:“笙卿竟是如此善良?那梁王若是毙于那处,不是死得其所?亦是省去朕一番力气不是?”

    刘笙卿闻声却是紧紧的拽住萧容堪的衣襟,眼眸圆瞪,道:“皇上!可...那沾染了瘟疫的疯民着实太多,瘟疫扩散速度极快,竟是传播到京城,皇上...臣妾梦到无人能救治,大盛朝就这么...”

    “住口!”萧容堪大喝一声,刘笙卿顿时止住哭声。

    古人亦是封化,最是迷信,在此关头,还是睡在他身侧,竟是做出这等梦,萧容堪十分烦躁。

    他不由得一阵心惊,那派出去暗中跟随萧容隽的人均是培养出来的高手,现下竟是渺无音讯。

    而萧容隽加急递来催赈灾之物的奏折还在那书籍下压着。

    这些时日朝中大臣亦是关心南暑之事,而还未到进贡之时,南方又闹了瘟疫,那国库并不充盈,文武百官众说纷谈,亦是没有一个结果,而萧容堪每日都会询问赈灾之物进度,户部尚书答案均是相同,便是‘等!’

    萧容堪烦躁不堪的在地上转动着脚步,那背后的刘笙卿微眯起眼眸,抽噎一声,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竟是做出这样的梦。皇上也不要如此烦恼,那瘟疫毕竟是关乎百姓的事情,梁王死不足惜,若是赔上民心便得不偿失啊!”

    萧容堪快速转身,眼底满是阴桀,道:“莫不是要便宜了梁王!?”

    刘笙卿起身,轻转莲步来到萧容堪身侧,抬起那双妩媚的眼眸,缓声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先给了梁王那赈灾之物,稳住瘟疫之事,那炽烈军现下应该已经折损了不少,想必待梁王归来之时,已然元气大伤。”

    萧容堪闻声双眼一眯,便再也没有睡下的兴致,他大掌一挥,刘笙卿默不作声的穿上衣物,以受到惊吓为由便退了下去。

    萧容堪脑海中满是沉思,这次便是灭掉萧容隽最佳时机,而刘婕妤这一梦,亦是给了他警示,萧容堪本就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而那许久未闻南暑消息却是让他不得不小心。

    次日早朝,气氛满是凝重。

    镇南王请命前往南暑,萧容堪沉思片刻,以镇南王年事已高委婉拒绝。

    随之便是派了振国大将军欧阳威远前去。

    这赈灾之物才算是有了着落。

    ——

    阮清歌此时坐在椅子上,就算没在京城,亦是能想到京城内的波涛暗涌。

    萧容隽竟是用萧容堪多疑,迷信,优柔寡断的性子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