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贴金的工艺需要专门的材料来粘合,这临安城中有名号的不过是那几家,铺中可曾购买过,只要大官人去查,必然不会有人隐瞒。”

    六姐儿平静的很,左右是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是这贾小妻编出花来,也不可能真的诬陷成功,其人要的,也无非是W蔑自家铺子的名声罢了。

    “就算你铺中没买,同你师父熟识的同行还少麽?”

    贾小妻一边说着还带上几分哭腔,只好像是那被人偷了孩儿的母亲一样,凄凄之声、无光水眸,当真显得肝肠寸断。

    “若不是如此,我何至於被屡次打压,若非有好心商人买了我的罗去,只怕我早要被饿Si!”

    这话若是放到半年前,旁人恐怕还不信,可如今贾小妻在行业之内确在被打压,寻常百姓也少见其织造的罗卖出来。

    只是这原因虽与李大娘子师徒有关,却是业内对於造假之人自发的唾弃,如今被贾小妻颠倒黑白的说来,只好像其人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真真叫人觉得可怜。

    “你说这不是你师徒二人做的,总要拿出些证据来证明!”

    “既然人证物证皆无,你等又凭什麽说这……”

    “这还不好证明?”忽的有一人在门口应声,直接便打断了贾小妻的话。

    这下儿莫说是那贾小妻了,便是李大娘子和六姐儿都被吓了好一跳,回过头去看看,只发觉对这人没有什麽印象。

    那主事的官员蹙眉,看了看这堂上双方,最终还是拍案将这来人唤进来作证。

    来人先是应要报上姓氏、户籍,继而说明来意,便被允许当堂作证。

    听了这人名姓,李大娘子师徒二人依旧是想不起半分,那来人也好像全然不在乎,口齿清晰的向上禀道:“小nV子做的是织锦活计,虽不善织罗,但是这织金的手艺,还是共通的。”

    “适才这位贾小妻提及安六姐儿是织罗的巧儿,同行为了巴结,皆会代其说话,小nV子的身份想来是没有这般罢?”

    来人扫了贾小妻一眼,对於这等人,只要知道其作为,寻常百姓多是会唾弃的。

    前者如此说了,贾小妻一时噎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yu要张口,到底是半个字没有吐出来。

    “如今无论是我等织锦人家,还是靠罗绮为生的娘子们,只要是织金,用得皆是专门铺中卖的金线。”来人可不在乎贾小妻如何反应,全当做是默认,当即便开口。

    “若说那用来贴金的原料还算廉价,相互之间有个交换自然正常,可这金线价值非b寻常,在众家卖金箔、金丝的人家,可都是一笔笔记录在册的……”

    这事贾小妻是真的吃了没本事的亏。当年李大娘子做其师父的时候,尚且是自己来做这金线,贾小妻虽是记住了,可到底本事不行,离了李大娘子便再未做过这织金罗。

    这一来二去便有了专门做金线的铺子,金箔、金线的进出在店家处皆有记录。

    现下时兴织金罗,李大娘子和六姐儿自然是有做的,也皆是买来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