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动静,裴衍眼睛的冰冷停住,目光投向黎宴时,已充满柔情。

    他问:“家里有电脑吗?”

    黎宴怔了一瞬,忙点头道:“有电脑。”

    黎宴领着裴衍去自己的书房。

    书房的书桌上摆了一台电脑。

    黎宴帮裴衍开启电脑,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裴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只是一些惹人厌的苍蝇,你先回房间睡,我很快就能搞好。”

    黎宴没有动。

    他回房间睡,那裴衍今晚睡客厅沙发——

    “我有一个坏毛病,”裴衍似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紧张地看着黎宴说,“如果我坏毛病犯了,你不要吓到。”

    黎宴心被揪住:“什么坏毛病?”

    裴衍不敢去看黎宴的眼睛,惨兮兮地垂下脑袋,闷着声音道:“我偶尔会……梦游。”

    梦游?

    黎宴张了张嘴巴。

    裴衍揪住黎宴睡衣下摆,仿佛是害怕被黎宴赶出去:“我要是睡着了梦游,去敲你房间的门,你不要怕,我如果说什么,你也不要怕,就当没听到……”

    细长食指抚上裴衍的下巴,使裴衍抬起头。

    看到黎宴近在咫尺的脸。

    黎宴朝椅子上的裴衍弯下腰,与裴衍在同一高度。

    他脸色惨白,似乎很害怕:“万一你梦游去到厨房,拿起菜刀割自己的手,”想到裴衍割开自己手掌鲜血横流的恐怖画面,倒吸一口冷气,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行,你不行。”

    裴衍:“……”我很行。

    “你不能,”黎宴一把拉过裴衍的手,牢牢攥在手里,“你不能一个人睡。”

    攥裴衍的手收紧,不再羞怯,不再迟疑,只有坚定:“我给你留门,你处理完工作后,来卧房床上……”